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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接過搗好,一面搗,一面虛心求教:「這是什麼?」
姜九懷靠在草堆上,強撐傷體出門,臉色蒼白,聲音有幾分虛弱:「蓮草。」
蓮草?有點熟悉,她肯定抄到過。
元墨用可憐的腦子拼命回憶那本藥書。
好像是活血化瘀的?
他那傷口止血都來不及,還用活血的?是嫌血流得不夠多不夠快嗎?
「好了麼?」姜九懷問。
「好是好了……」她遲疑。做旁的事都好,只對讀書認字這項十分沒有信心,饒是有疑惑,也覺得是自己記住了,可是萬一是姜九懷受傷過重失血過多記糊塗了呢?
「過來。」
元墨便過去,姜九懷伸手拉開她的衣領,元墨反射性往後退,差點一腳踏進火堆,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又又來?
想想自己的反應好像有點誇張,元墨勉強挽回一下:「阿九你要幹什麼?」
姜九懷看著她,「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強暴你?」
「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阿九你怎麼會是這種人呢?絕對不可能!」
而且你現在的傷勢,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話雖如此,她還是抱著陶碗隔得遠遠的,活像一隻弓起背的貓。
姜九懷嘴角隱隱有一絲笑意,又止住,淡然道:「過來,給你上藥。」
元墨一愣,這藥是給她的?
她的肩膀紅腫瘀青,這藥確實是合她用沒錯……可姜九懷帶著傷在寒風中找藥,竟然是為了她麼?
元墨就像是給了抽了一鞭子,這一鞭直接抽在心上,鞭梢還浸了一抹蜜糖,又疼又甜。
「我、我自己來就行……」
只是這山洞就這麼大,她要上藥,必然得寬衣,而一寬衣不就什麼都暴露了嗎?
要不去外面?
她看了看洞外,陰沉沉地,寒風呼嘯,想想就打了個寒戰。
「我有些乏了,要小憩片刻,你動靜小些。」姜九懷說著,真箇閉目養神起來,甚至還翻了個身朝裡。
太好了!
元墨趕緊拉開衣領,草藥一敷上去,肩膀一陣清涼,疼得好像沒那麼厲害了。
三天的時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困了一天,元墨便生出度日如年之感。
先是將柴禾從高到矮排到隊,然後將每一塊茯苓與山藥都洗刷得乾乾淨淨,甚至做了一隻掃帚出來,沒事掃掃地,當她想用樹枝編一扇門出來的時候,姜九懷忍無可忍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靜養?」
元墨只得停下來,可沒多久,她又發現了柴禾底下堆著些泥,咦,正好可以再做幾隻陶盤……她輕作儘量放到最輕,以免吵到姜九懷。
然而姜九懷還是發出一聲長嘆:「過來。」
元墨苦著臉:「阿九,要我一動不動,還不如再我搞一道傷。」
姜九懷瞪著她半晌,終於無奈地揉了眉心,「去搓些棋子,一半圓的,一半方的。」
「是,阿九!」元墨興高采烈。
搓好棋子,再在火中烤硬,這顯然比做盤子有意思得多,等棋子們全盤出爐,姜九懷的棋盤也畫好了:「來,你先下。」
元墨興致勃勃,「啪」一下落子。
片刻之後,她重新喚醒了在爛柯山房夜夜被姜九懷殺得片甲不留的悲慘回憶。
姜九懷搖頭:「毫無長進。」
元墨氣得要棄子。
但被殺雖然痛苦,總勝過百無聊賴。
於是她一咬牙:「這局不算!我們重來!」
元墨擄袖子,哼,她的棋藝可是得盡了齊叔真傳,打遍北里無敵手,她就不信翻不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