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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放提醒聞聲也是在為聞聲擔憂，至於他自己反倒完全不在意。

為何？

他的兩個心魔，一個就在他身後的車裡，一個在界外，聞放得有多想不開還能栽進去？

不過有些事就是這麼巧合，越是想避開卻越是無法擺脫。

起因是聞放看見海面隱約透出的寶船燈火，能開得寶船的大多是門派世家，不濟也是借航海牟利的江湖散修，小有錢財。

無論是哪種，聞放都不會放過證道的機會。

正好也試試聞聲說的&ldo;殺不盡&rdo;，究竟有幾分可信。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片海域恰巧就是如夢海。

馬車下降之後，寶船上狼藉的景象映入眼簾。

甲板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貨物，這是一艘印著散修聯盟印記的貨船。

與雜亂的貨物相反，船上的每一個人都彷彿靜止了一般，目光呆滯，望著眼前的虛空久久沒有動彈。

&ldo;那船可有異樣？&rdo;凡人聞聲看不清，只能猜測。

豈料這話尾音都沒落，就聽車外傳來飛馬蹄嘶聲。聞放臉色肅然，掉頭就走。

可是晚了，如風如泣的吟唱順著海霧已然圍襲而至，裹挾著陰冷，詭異至極。

那是屬於傳說中的海妖。

&ldo;晦氣。&rdo;聞放暗罵一聲，加固了車上的禁制提劍便衝出去。

他的目標是隱藏在海霧之中的怨靈。

而車中的聞聲則一直盯著寶船的方向若有所思。

關於海妖的傳聞有很多，卻又沒人能說出它們的駭人之處究竟在哪兒。因為見過它們的人，都逃不過脫靈而死，神魂俱滅。

若無意外，此時船上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海妖蠱惑。聞聲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不過多久就看見飛馬車駕緩緩向著寶船降落，迷濛的海霧中，兩處昏黃的亮光逐漸匯合，甲板上的影影綽綽也變得清晰。

聞聲從馬車裡出來，視線在甲板細細掃過。

本應該合力轉向的船手，現在卻聚在船舵處面面相覷，呆滯猶如低階傀儡。

再往裡走，裝滿礦物碎石的儲物箱崩裂倒塌，一個異族女修正指著某處面露焦急，她裸著的雙腳粉嫩可愛，極招人憐惜。

她的身後，靜止著慌亂奔走的船工。不難看出危機發生之前，所有人都在竭力搶救船貨。

或許這一船運回去，就有數不清的靈石盛宴在等著，只是突如其來的海妖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ldo;你出來做什麼！&rdo;聞放的吼聲從身後傳來，打斷了聞聲的腳步。

聞放轉瞬落在甲板，趕在骷髏怨靈回撲之前意圖將聞聲丟回去。

只是就在他觸及聞聲胸襟的前一刻，圈禁整個如夢海的吟唱驟然停止。

聞放指尖僵硬，神色還停留在慍怒之中。

時間靜止，寶船和海霧勾勒成一副無聲無息的巨畫。

只有聞聲眨了眨眼，握住聞放伸在胸前的手腕，化作一道遁光轉眼沒入不遠處那位異族女修的眉心。

進入他人識海，是因為聞聲想要聞放親眼見見他人的心魔。

沒有人能逃過海妖的誘惑，它能讓人直面心裡最陰暗的齷齪。

&ldo;這是哪兒？&rdo;

眼前是一處客棧，街道上空無一人，店內卻來往嘈嘈一片哄聲笑語。

聞放下意識捏緊聞聲的手腕，異常警惕，&ldo;此地有鬼，你別亂跑。&rdo;

&ldo;此地是夢境。&rdo;聞聲並未掙脫，徑直往客棧裡走。

&ldo;什麼？誰的夢境？我們還是著那海妖的道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