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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春風知遇上了硬手,一面出招狂攻,一面叫:“不可妄動,不許插手!”
唐景隆拔劍出鞘,向奔來的葛家子弟大吼道:“誰敢上,他將屍橫五步。”
一個少年衝得快,手中齊眉棍分心便點,大喝道:“你這匹夫怎敢撒野?打!”
唐景隆輕靈地閃開正面,一閃而入,劍光快閃。
少年人也不弱,一聲怪叫,招變“猛虎搖頭”,控制住正面,齊眉棍左右一震。
“噗”一聲輕響,堅硬的慄木棍擊中了長劍,反而斷了兩尺棍尖,劍光一閃,唐景隆下手了。
“啊……”少年人狂叫一聲,扔棍向後踉蹌急退,手蓋右胸。鮮血如泉水,退了丈餘坐倒在地。
唐景隆如影附形跟到,劍尖指向少年人的心口,向其他人厲聲大叫:“誰再上,老夫再戮他一劍。”
這一手鎮住了所有的人,加上葛春風招呼在先,子弟們不再上撲,但也不想遠走。
一名中年人仗劍走近,厲聲道:“閣下,你要我的侄兒流血而死?你刺了他一劍,難道還不夠?你如果認為到這兒行兇便可以無所不為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葛家人是不是省油的燈,你來,在下還你一劍。”
唐景隆為人本來就夠冒失,說道:“你也不見得高明!”
兩人勢如瘋虎,兩支劍硬碰硬拚上了,但見劍影縱橫風雷俱發,劍氣直迫丈外,飛騰撲擊步步危機,各槍機先,棋遇敵手。
這位中年人,是葛春帆兄弟的堂叔叫葛英。葛家快劍在武林名不虛傳,在他手中展開如同狂風暴雨,兇猛狂野,銳不可當,好像已主宰了全域性,絕招如長江大河滾滾而出,潑辣詭異兼而有之,確是已獲快劍的神髓。
唐景隆沉穩地舉劍,從容化招,在葛英的快速猛攻下,八方遊走,腳下十分利落,守得緊,封得密,不時還抓住機會回敬三兩劍,名家身手果然不同凡響。
另一面,一對青年高手已到了生死關頭。
“錚錚!錚!”龍吟震耳,罡風四蕩,每一劍都用了全力,兩人身形巳緩,開始鬥起耐力了。
兩方功力悉敵,劍上的造詣也半斤八兩,就看誰支援不住,看誰失敗,但明眼人可以看出,唐堅額上汗水比葛春風少,持劍的手也穩些,再拼下去,葛春風可能失敗的機會多些。到了危險關頭,果然,葛春風腳下有點亂了。
入村小路上,一老一少舉止如風,如同流星移位,向村門掠來。
這是從括蒼山趕來的窮酸和葛春虹。
睡道人在離別時告訴葛春虹身世,小夥子並不敢突兀,他早從師父口中先後隱約地知道自己家世,只是父母死去,功藝未成,他也懶得追究。老實說,雙親已經謝世,他對師父睡道人的感情,比那自小離開印象模糊的廣信葛家要深厚得多。但聽說大哥被人打成殘廢,惹上了九幽天魔,手足骨肉之愛,激起了他潛在的親情天性,所以和窮酸連夜向江西急趕。
春虹自小接受睡道人陶冶,十八載不分寒暑辛勤苦練,大有所成。睡道人不但玄功已修至化境,道德修養也過人一等。胸羅永珍,無所不知,調教出來的弟子哪會錯?連與睡道人齊名的八怪窮酸也感到這青年人後生可畏。起初沿途一日兩百里腳程下來,窮酸愈趕愈心驚不已,他足下加快到百里足程或者千里足程,小夥子總是從容不迫地走在他身後,臉上笑容常掛,談笑自若,額上不見汗跡,足下毫無差錯,他自己卻快支援不住了。
到了金華府,窮酸自稱失敗,不再和他暗中較量,他真的輸了。
從金華府進入江西,也是通衢大道,沿信安江河谷上行,官道上旅客往來不絕,不易用輕功趕路。
春虹也知窮酸在和他較量,但他心中廣闊,毫不在意,他人生得英俊魁梧,只是臉如古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