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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任何的程式,儀式對於他來說都沒有意義,除了死亡。
只有死亡才是真正值得被重視的,唯一真實的事情。蟲活在世間總是要忍受各種各樣的欺騙,有的是被迫的,有的是自願的。
就像他答應那個神秘蟲進入審判庭,看似是迫不得已,誰又能窺破他心底已經在這一年的時光中被反覆打磨過的,屬於他自己的計劃呢?
秦斯扣緊剛剛鬆開的袖釦,抬手按了按鏡框旁邊的按鈕,將鏡片的顏色調深,像是兩片烏雲覆蓋過來,遮蓋住了漂亮冷冽的雙眼。
葉柒跟在他身後,也溜出了大禮堂。
外面陽光晴好,秦斯站在校門口攔了一輛懸浮車,徑直趕往帝都第一審判庭。
審判庭作為帝都最高審判機構,接受審理的一般都是涉及到帝國科研和軍事機密的高階案件。在這些案件中很多都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對錯,因而需要審判官將自己變成一把嚴苛的尺子,對被公訴者的所作所為進行衡量,越界量刑,未越界則寬大處理。
簡言之,只要是被審判庭提起公訴,無論怎樣都是要遭受懲罰的,只不過是程度輕重之分罷了。
審判庭掌管著整個帝都最重要,同時又最機密的裁決。即便是被譽為司法天才的秦斯,如今也只能在畢業之後做一名實習審判員,距離那蟲所說的審判官的位置,還差得遠呢。
但雖然如此,作為曾經的最強實驗體,短短一週的時間,也足夠他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我得調整一下
再熬夜頭要禿了嗚嗚嗚
☆、開端
近百階漢白玉臺階,呈半圓形圍繞著中央高聳入雲的建築,多立克式的石柱挑起氣派敞亮的審判大廳,而在大廳後面則是一棟大樓,有許多用來存放檔案資料,或者為參與蟲員提供短暫休息場所的房間。
而在更後面的一個大院,則是專門用來關押□□的獄所。
位於審判大廳和看守所中間的大樓內部,此刻秦斯就站在復古的旋轉樓梯,雙手插兜,風衣的立領遮蓋住半張臉。
暮色從大樓頂部中央留出的天窗傾瀉下來,給他整隻蟲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他微微仰頭,注視著從樓梯上下來的蟲。
那是一隻年老的雄蟲,雖然歲月帶走了他飽滿的生命力,只給他留下了乾癟的皮囊和衰頹的狀態,但他已經深深鐫刻在骨子中的威儀是無論怎樣都不容忽視的。
審判庭最高審判長一職向來是終身制,即當一隻蟲被任命為審判長時,除非死亡,否則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從這個位置上剝離出去。
但畢竟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判斷力和邏輯能力終究會不可避免地受到生理和心理因素的影響,因而每當一屆審判長到達一定的年齡時,他就會從原來的審判官群體中提前選擇一位能夠予以重任的年輕蟲,任命他為「代理審判長」,以防止意外發生時審判體系的崩塌。
如今的審判庭也不例外。
已經半退休了的老審判長威爾遜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柺杖點著地面發出篤篤的聲響。他俯視著面前的雄蟲,目光中滿是疑惑。
「請問你是?」
秦斯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直起身的時候目光清澈,直直望向威爾遜,「我是新來的您的助理,負責協助您的工作,包括接送您上下班。您的一切需求都可以由我來代勞,這是我的榮幸。」
威爾遜早就聽說上面給他安排了一個小助理,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一隻渾身上下都透著學生氣的小雄蟲,身形清瘦單薄,看起來蒼白沉默。
倒是很有一股學法的特質。
年齡大了多少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小脾氣,威爾遜冷哼一聲,徑直繞過他往樓外走,「乳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