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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傅瑩珠,他這個慈父能送走。如今變成了傅明珠,他這個慈父,當然也能送走。
他是多麼的公平公正、品性高潔啊!傅堂容想。
應當能擔得上老天師的幾句稱讚了。
既然老天師說這個辦法以一試,那便一試,傅堂容趕緊說道:「那便將明珠送去到莊子去吧。」
「母親的身體、侯府的將來,都是容不得兒戲的大事。」大孝子傅堂容抓緊時間,在老天師面前展示自己的優良品質。
他還沒能聽到老天師對自己八字的點評呢!指不定他是大器晚成,人到中年,再有一番造化,還能令侯府重新恢復往日的榮光與輝煌。如此一來,他也不用天天被老夫人耳提面命,說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總是被母親追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打罵,列祖列宗看到他,都該嫌煩了。
傅堂容正要開口問及自己的八字,卻聽堂中傳來極其淒切、「哇」的一聲哭聲。
陳氏痛哭流涕,身體歪倒在地上,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大師,您再好好算算,定然不是這樣的。明珠自小便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我這個做母親的,有了她,日子也過得更好了,明明是一個能帶來福氣的孩子,怎麼能是她與老夫人的八字相衝呢?」
若不是傅堂容在,陳氏甚至想指著面前這位鶴髮童顏的老天師的鼻子臭罵一頓。
什麼德高望重的老天師,分明是遊走江湖的騙子!和她請來騙老夫人的那個是一路貨色!
傅堂容對老天師太過敬仰,她自然不敢當著傅堂容的面,罵老天師是個騙子。
若是將傅明珠送往別莊,那簡直像是要把她心頭肉給割一塊下來。
陳氏委地而哭,眼眶紅著,像是悲傷到沒有站直的力氣。
傅堂容看了,也有些心疼,安慰道:「你別心急,方才天師不是說了麼?明珠不是命格不好,而是命格太好了。她是好了,我們就差了。這不是也為她好麼?去別莊也不是件壞事,你不是說,你為瑩珠準備得十分妥帖,保準她在別莊活得舒舒服服,不比侯府差麼?對明珠,你總不會不為她打點準備吧?既然如此,又有何傷心的?」
傅堂容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且放心吧,有你這麼個娘操持著,明珠定然不會受什麼委屈的。別莊多雅緻呀?我都想去住上一段時間呢。你說的,別莊佔地比侯府還廣,吃的喝的,就在門外,真謂吃喝不愁,萬事無憂。」
「……!!」沒見過這麼當爹的!
陳氏心口彷彿插了一把刀似的疼,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傅堂容說的這些話,還真恰恰就是從陳氏的口中說出去的,容不得她不認。
自個兒說的話,要怎麼才能吞回來呢?
恨只恨她之前過於在意自己賢良淑德的名聲,把話說得太滿了,如今根本找不到迴轉的餘地!
陳氏悔死了!
什麼別莊雅緻,什麼定然活得舒舒服服,什麼萬事無憂,都是騙人的鬼話呢!傅堂容這也信?
她能把傅瑩珠送出去,捨不得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
陳氏的哭聲漸漸小了,哀怨的眼睛緊緊盯著傅堂容,又恨恨地看了老天師一眼。
她不敢和老天師爭辯,
老天師在場,她豈敢班門弄斧,質疑他的水平,自找沒趣。
她哪怕在這兒把老天師的話反駁個乾淨,但凡老天師出去一說,那她女兒的名聲,也是照樣毀了!什麼樣的人家,敢娶這樣的閨女啊?
她作出一副憐極了的模樣,以期能夠替自己、替傅明珠爭來幾分憐憫,卻也是在做無用功。
黔驢技窮,陳氏知道,自己此時沒有勝算了,只能先穩住局面,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