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沒人願意與一個又瘋又看不清局勢的人較勁。
幾人當下互相使了眼色,各個垂著腦袋,夾著尾巴,忙做鳥獸散。
仗著在嫡出姑娘底下做丫鬟的那點威風,不把人放在眼裡,如今傅瑩珠快撒手人寰了,看她以後如何在府中立足,說不定是被逐出府,沒個落腳處呢。
且等著!
-
把院子裡不三不四混日子的魑魅魍魎趕出去後,青桃才憤憤甩上院門,把那些丫鬟婆子遠遠隔絕在外。
這些人,平日素來對姑娘白眼相加,一個兩個都是牆頭草,靠的全都是繼室陳氏的牆!現在她們來這裡打發時間,也不過是應付上頭給的差事,活是一點不乾的,淨添亂。
青桃不敢把大姑娘交給她們照顧,可留著她們,反倒是礙眼礙事。
她也不怕老媽媽去告狀,左右夫人綿裡藏針、針對姑娘,不是一天兩天,蝨子多了不怕咬。夫人若是問她的罪,她就和姑娘一塊去了乾淨,免得留在這府中,不見天日地熬,熬也熬不出個盡頭。
燒了一壺熱水來,青桃端進起居室的裡間。
掀起床簾,便能看到一張鏤雕纏枝花紋的拔步床。
床上,躺著一個雙目緊閉的美人,正是傅府的大姑娘,傅瑩珠。
接連臥榻多日,傅瑩珠的臉頰迅速凹陷下去,唇色蒼白,一張瑩白的臉上不見血色。
可縱然氣色不好,也難掩天姿國色,一張不算豐盈的臉上,秀麗的五官燦然奪目。
平日裡顯得艷麗的臉,病久了,減了幾分艷色,多了幾分羸弱病美人的脆弱感,顯得更可人疼了。
她家姑娘長得這樣好,這樣明艷張揚的美人,硬生生讓陳氏折騰成這樣,形銷骨立!
青桃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珠來。
見傅瑩珠失去色澤的青絲鋪枕了大半枕頭,額角貼著幾縷細碎的頭髮,有些許濡濕的冷汗,青桃忙用帕子沾水去擦。
「姑娘,您得快點好起來。二姑娘和夫人巴不得您死呢,您死了,她們落得個清淨,好處全是她們的。」
「她們的心好黑,恨不得紅旗招展昭告天下了,還要做出一副善心的模樣來噁心人。」
「哪怕天底下的人都說姑娘壞話,可只有婢子知道,姑娘心地是好的。若不是姑娘救我,我這條命早就交代了。這一次,姑娘分明是無心之失,卻讓陳氏鬧大了,白白汙了名聲。那陳氏拿著雞毛當令箭,當真罰起姑娘來,真是瞎了她的眼了!」
「有時候婢子真懷疑,姑娘病倒不是被凍的,是被氣的、被噁心的。」
陳氏是傅瑩珠的繼母,面慈、心卻狠,平日裡喜歡裝笑面佛,可暗地裡做的事,全是閻王索命的勾當。
越說到後邊,青桃越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咬上陳氏幾口,好為姑娘出出氣。
她這一條命,是姑娘給的,姑娘如今病倒成這樣悽慘的模樣,就是死,她也要給姑娘掙出幾口氣來。
可青桃平日裡只管出力,不管出主意,到了這種要動腦子的時候,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反倒想得她自己頭疼無比,腦袋像是大成了兩個,愣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
看著床上氣若遊絲的病人,想起郎中說過的傅瑩珠藥石無罔、神仙難救的話,青桃最終忍不住,趴在床榻邊嚶嚶哭泣起來。
實在是毫無辦法了,她只能跪在地上,祈求滿天神佛。
神也好,佛也好,不管是哪尊神,哪座佛,但凡能保她姑娘安然無恙,她往後餘生就給祂供奉香火,日日不絕。
就這樣在心裡絮絮唸了不知多少遍,夜色越來越深,青桃身體緊緊挨著拔步床,睏意漸濃,可她並不敢睡。
她徹夜守著傅瑩珠,唯恐夜半悄無聲息,一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