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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計兇險,若有不慎,你求自保即可。切記。”
彼時她不解其意,此時方知,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為她謀算好了後路。
是了,這幾日叔父將他二人嚴加看管,她的一舉一動,怎會逃脫監視。更何況是入宮的僧人,出宮之時怎會不接受一番嚴密的盤查?
一旦東窗事發,她被視作私通外敵,縱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如今搜到的是,竟是一張空白的信紙,無憑無據,足夠她自圓其說,逃脫嚴酷責罰。
朝露癱坐在地。
他是要她出賣他,以求自保。
朝露垂頭良久,最終硬是逼出幾滴眼淚,聲淚俱下地附和道:
“叔父,他要我為他向城外送信。我為了迷惑他,假意同意,其實替換了真信。我一心向著叔父,饒命……”
“果真如此?那原信呢?”洛須靡掐著她低垂的下顎,硬逼著她抬起頭來,怒聲道,“我問你,原信上寫了什麼?”
他雖尚未收刀,卻似是信了母親和她的一套辯白之辭。
見她抿唇不語,母親暗自在她皮肉上擰了一把,想要她回話。朝露痛嘶出聲,凝在眼角的淚奪眶而出,落在花磚上濺開了一道一道的水漬。
“我不知叔父早有防備,怕被那些僧人發現奪去,壞了叔父大事,已經燒了……”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便緊抿唇瓣。
洛須靡見強逼無用,鬆了手哼笑一聲: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他無非是想送信出去,讓他的人來攻我的城,奪我的位……我豈會讓他如願!”
一想到佛子與外頭暗通款曲,謀奪王位,洛須靡驚懼之下,心頭怒火攀升,他大喝一聲道:
“我不如現在就去殺了他,一了百了。看他還能再起什麼風浪!”
一旁的母親出聲阻止:
“王上不可!敵眾我寡,此事必得再忍下,以謀後事!”見洛須靡恨恨收刀入鞘,面色稍舒,母親再次為她求情,道,“王上,既然信未送出,還未走漏一絲風聲。朝露也無過失,不如……”
“讓她閉門思過!”洛須靡狠狠剜了她一眼,大步離開。
大門一開一合,潮溼的雨汽趁著縫隙漫入殿內。
人走後,母親為淚流不止的朝露擦了擦臉,將她從地上扶起,輕輕推著她坐在妝奩前,對著銅鏡為她梳妝。
像幼時那般,母親拿起檀木梳為她一縷一縷梳著滿頭青絲,一面低聲道:
“我的兒,烏髮如緞,雪膚花貌,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你為佛子辦了事,他有沒有對你好些?”
朝露神色一滯,望著銅鏡中呆若木雞的美人,不由悲從中來。她望著母親一雙手從她的鬢邊撫至髮尾,為她抹上濃郁的薔薇髮油。
“王上送去的美姬都毫無作用,朝露,還是得靠你這身美貌誘他……”
朝露一把推開檀木梳,回身蹙眉道:
“阿母說得這是什麼話?如今,連阿母也要來逼我嗎?”
母親掰正她的頭,直直對著銅鏡,仍舊有條不紊地為她理著散亂的發,梳子卡至打結處時,拉扯頭皮,痛得朝露咧了咧嘴。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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