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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描寫,描寫得甚為詳細,汙穢不堪。在乾嘉年間,《金瓶梅詞話》雖被斥為淫
書,但這些文人學士們雖然在官場上是一副道學君子的莊重面孔,其實都偷偷地
看過這書,只是怕失身份,不與別人談論罷了。
今天在為文學泰斗、禮部尚書紀曉嵐慶壽這樣莊重喜慶而又文人會聚的場合,
由紀尚書本人說出來,大家頓覺忍俊不禁,都笑得有失官體。當年的道學先生,
由此可見一斑。
大家的笑聲剛剛停止,外面傳報又有客人進來賀壽。紀曉嵐趕緊把來人讓進
屋來。大家看時,是中書林鳳梧,也是紀曉嵐的門生。林鳳梧一進門,室內又嘩
然響起一片笑聲。看那林鳳梧臉上,&ot;刷&ot;地一下子變得通紅。
原來那年林鳳梧初次拜訪紀曉嵐的事兒,後被大家都知道了。人們剛才被紀
曉嵐逗得興奮起來,一看林鳳梧這現成的笑料進來了,那就忍不住了,於是又大
笑起來。究竟那次是怎麼回事?是這樣的:林鳳梧與幾位同年初訪紀曉嵐時,紀
曉嵐問起林鳳梧的命名之義。林鳳梧回答說:&ot;我出生時,母親夢見一隻鳳凰,棲
於梧桐之上,故為學生取名為&039;鳳梧&039;。&ot;聽完林鳳梧的話,紀曉嵐嘆一聲。林鳳梧
不解其意,忙問:&ot;恩師何故嘆息?&ot;紀曉嵐悵惋地說:&ot;好險呢—-&ot;林鳳梧更是迷
惑不解。
紀曉嵐便接著說:
&ot;足下真算幸運,遇上了吉兆。設若不幸的話,夢見一隻雞,盤旋於芭蕉之間,
則足下之名,便不大好聽啦!&ot;林鳳梧立刻明白了弦外之音,羞怒難當,臉上火辣
辣地,真想罵他一句&ot;這個老東西&ot;!但看座師平靜如初,臉上毫無戲謔之態,又
覺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坐在那裡含羞不語。與他同來的幾位同年,也都是聰明俊
士,哪能聽不明白?都感到無所適從;笑吧,有失大雅;不笑吧,又實在忍不祝
最後有一位疾步跑到廳外,偷著&ot;嗤嗤&ot;地解了笑癮。
今天大家見到林鳳梧,立刻又發出了鬨堂大笑,林鳳梧哪裡能清楚其中的緣
故?但又無可奈何,只好紅著臉為這位座師慶壽。
劉墉在一旁笑得坐不住了,起身閃過屏風,又從瑞杏軒後門進了中院。
從早晨到傍晚,祝賀壽辰的人相繼不斷,獻詩獻詞獻序,多是盛讚紀曉嵐宏
覽博學,淹古通今,集學人之大成,成一代之宗師。惟獨汪德鉞的壽序與眾不同,
別開生面。
汪德鉞,字銳齋,安徽懷寧人,為嘉慶元年會試時紀曉嵐錄取的進士,這時
已官禮部主事,是禮部尚書紀曉嵐屬吏,對紀曉嵐十分了解。他曾就屬吏見長官
不長揖而半跪的問題,上書紀曉嵐。在清初,司員見堂官都作長揖,但到乾隆末
年,改為屈膝行半跪禮。汪德鉞上書力陳其非,紀曉嵐嘉許其議,復改半跪為長
揖。今天,汪德鉞在祝壽席上,當眾朗讀了他寫的《紀曉嵐八十序》,聽他讀道:
「維嘉慶八年六月中旬十五日,吾師舉八十觴,德鉞於丙辰為門下士,已隨諸同
年合辭致祝矣。於禮部為屬吏,又隨諸同僚同聲頌禱矣。顧吾師以名才掩德,自
親炙八年以來竊窺見其神明陰相者,外人或弗克盡知,爰獨為以獻。
&ot;德鉞嘗謂致壽之道有四:儉則壽,《老子》&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