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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紀曉嵐說道:&ot;這球是你的嗎?&ot;「正是晚生之物。&ot;「不在學中讀書,跑到官道
上恣意戲耍,竟將球打入我的轎中,實在太淘氣了!&ot;紀曉嵐低頭說道:&ot;學生知
罪,所以不敢跑開,站在這裡等著給大人賠罪。&ot;太守被這小頑童的伶牙俐齒說得
高興起來。他把手中的球晃一晃說道:&ot;好吧,我給你出一上聯,你若能對得出,
就把球還給你。&ot;紀曉嵐笑著答道:&ot;謝大人指教。&ot;太守說道:&ot;童子六七人,惟
汝狡;&ot;紀曉嵐想了想,脫口而出:&ot;太守兩千石,獨公。&ot;說到這裡,不往
下說了,兩顆眼珠盯著太守臉上,滴溜溜亂轉。
太守問道:
&ot;為何不將末字說出來?&ot;
紀曉嵐慢吞吞地說道:
&ot;太守大人如果肯將球還給我,那就是&039;獨公廉&039;,假如您不肯還給我。
&ot;「不還給你怎麼樣呢?&ot;「那便是&039;獨公貪&039;啦!&ot;這下倒把太守逗得笑起來,然後
說道:&ot;你真是個十足的頑皮鬼!&ot;太守看這孩子聰慧狡黠,膽大過人,將來必成
大器,心中十分喜歡,便笑著拍拍紀曉嵐的頭,把球還給了他。紀曉嵐又給太守
施了一禮,扭頭就跑了。
時過不久,紀曉嵐少年斷案的事又在各村傳說開來。
那是這年初夏的一天傍晌,紀曉嵐從景城馮氏書鋪借書回來,要回崔爾莊去。
待他走到景城東街口時,便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人群之中,聲嘶力竭的吵
鬧之聲不絕於耳,紀曉嵐擠到人群裡面,看見兩個大漢正爭吵得面紅耳赤。這兩
人一個三十歲上下,另一個四十多歲。他倆中間放著一隻簸籮。
那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赤裸著臂膀,滿口汙言穢語,眼珠子快瞪出來了。那個
四十多歲的人也不示弱,袖管高挽,兩手叉腰,罵罵咧咧,一張嘴唾沫星子四濺。
看樣子,這倆人大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式。
紀曉嵐眨巴著兩隻烏黑的眼睛,東看西瞧地觀察起來。他從人們七嘴八舌的
議論中,明白了這兩人爭吵的原因:這三十來歲的漢子,是油坊裡的掌櫃;那四
十來歲的男人,是個麵坊掌櫃。他們的兩家作坊離得很近,常互相借用工具。前
幾天,油坊裡少了一隻簸籮,掌櫃就去麵坊裡找。麵坊裡的人說,他們沒有借。
可是今天,油坊掌櫃到麵坊來閒坐,看到麵坊掌櫃手中拿著的簸籮,正是自己家
的那隻,便欲拿回。
結果,都說是自己的,話不投機,各不相讓,兩個人便爭吵起來。
鄉親們圍了很多,但誰也不清楚當中的細節,說不清簸籮到底是哪家的,只
好看著著急,也想不出勸解的話來。
這時,紀曉嵐心生一計,竟然忘了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卻象個大人似地上前
勸解,說道:&ot;兩位為了一隻簸籮,吵鬧的不可開交,實在太不應該,其不有損兩
家的和氣?快別吵啦,快別吵啦!&ot;油房掌櫃看著趕上來說話的小孩,是個富貴人
家的公子哥,就對他說:&ot;少爺閃遠一些,這事兒不是你能管的。後站些!後站些!
以免傷著少爺。&ot;
誰知紀曉嵐聽了這話,不但不後站,反而兩手叉在腰間,扯直嗓子高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