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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輕而堅定地說：&ldo;對不起。&rdo;

這三個字不輕不重的落在何旭的耳朵裡，就像三個指頭不輕不重地捏住了他的心，何旭的心裡冒出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他回道：&ldo;這不怪你，你不要自責。&rdo;

宋聿沒有說話，只是輕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煤球精瞧瞧這個，看看那個，還是決定自己打破僵局，它跳起來一腳踩到何旭的頭上：&ldo;喂！你誇誇我！誇誇我！鑰匙可是我幫你找到的呢！&rdo;

何旭將它從腦袋上扯下來，去廚房間倒了一個海碗的牛奶，把煤球精塞了進去：&ldo;慢慢喝。&rdo;

他出來的時候宋聿還站在客廳裡，保持著剛才的站姿，唯有兩隻手緊握在一起，盯著地上東一個西一個的大洞，很無措的樣子。

何旭倚在門口，喊了聲：&ldo;阿聿。&rdo;

宋聿猛地回頭，就見何旭沖他微笑：&ldo;別看了，你也累了，過來一起喝杯牛奶吧，牛奶助眠。&rdo;

宋聿走到門口，忽然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在麻煩何旭，他想出聲拒絕，但何旭已然是先斬後奏，將鍋也架了起來。

何旭家裡時刻備著鮮牛奶，他新拆了一盒，將牛奶咕嘟咕嘟倒進去，然後點燃了煤氣灶，將火調到最小，用勺子緩慢攪動。

不一會兒，牛奶的香氣就從小鐵鍋裡散發出來了。

何旭突然回頭，他穿著老媽送的小熊維/尼的圍裙，看上去非常可愛。

&ldo;你要加糖嗎？&rdo;他問。

宋聿發現自己終於能插話，忙湊到何旭跟前：&ldo;對不起，修復的錢我會出‐‐&rdo;

何旭打斷了他，又重新問了一遍：&ldo;你要加糖嗎？&rdo;

宋聿怔怔看著他，搖了搖頭。

&ldo;那行，&rdo;何旭低下頭去，&ldo;幫我拿兩個馬克杯，就在左邊櫃子的第一排。&rdo;

宋聿現在有點不太敢說話，何旭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何旭擰了火，將牛奶倒到杯子裡，把牛奶多的那一杯推給他：&ldo;現在太晚了，要是早一點的話，我可以煮奶茶給你喝。&rdo;

宋聿捧起了杯子，先小小的舔了一口，然後說：&ldo;謝謝。&rdo;

何旭的牛奶少，喝的也快，他喝完的時候宋聿還剩一半，宋聿喝起來那個架勢簡直就像在嘗蟠桃瓊露，確保每一口都細細品過。

何旭支著下巴看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聿第一反應是做錯了事，但何旭的眼神溫和，全然不是取笑的模樣，這讓他放鬆了下來，他繼續埋頭嘗牛奶，邊嘗邊想：剛剛經歷了這麼可怕的場面，他為什麼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真是一個……奇怪的好人。

何旭不知道宋聿在想什麼，但還是搶在他前面開了口：&ldo;今天大家都累了，有什麼事明天說，我會安排煤球精守夜。&rdo;

宋聿從馬克杯裡抬起頭：&ldo;修復的錢……&rdo;

何旭微笑道：&ldo;就算你現在給我，這三更半夜的，上哪兒去找人修啊？而且我早就想翻修一下了，但又因為是老房子，一直沒動，今天就當是幫我下定決心了。&rdo;

宋聿終於聽懂了什麼叫客套話，急得臉都漲紅了，何旭做了個手勢打斷他：&ldo;你救了我的命，翻修的錢就我來吧。早點睡，晚安。&rdo;

宋聿哪說得過何旭呢，東南西北都被堵了個徹底，只能躺在床上發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