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2/3 頁)

旭眯起眼盯著眼前的黑暗，又斜覷了幾眼白門，這才再一次慢悠悠地躺了回去：&ldo;那好吧，你說我是自己進來的，是不是跟那片金白色的海有關係？&rdo;

那聲音沒有回答，按照何旭的經驗，這算是預設。

&ldo;我還以為是我的記憶分類出了差錯，看來沒有，那海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do;

黑暗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何旭心中窩著一團火，卻也知道對著這不知是圓是扁的東西發火毫無益處，他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醒來自己去查檢視的時候，那聲音卻說話了，是一句長長的嘆息。

&ldo;阿馬尤斯，那片海叫&l;阿馬尤斯&r;，它是我們的……故鄉。&rdo;

那聲音中有無限的悲傷，摻在黑暗中，撲面而來。

何旭被這悲傷所震撼，頓了一頓，下次開口的時候語氣緩和不少：&ldo;我們的故鄉？&rdo;

&ldo;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rdo;

&ldo;想起什麼？&rdo;

那聲音又沉默了。

何旭恨得牙癢癢，覺得就像是一鍋熬煮許久的湯，一直守在鍋邊心癢難耐，好不容易捱到香氣最馥郁最撲鼻的時候，卻被人連鍋帶蓋給端了，一口都沒嘗著。

&ldo;不帶你這樣的吧，故意吊我胃口啊。&rdo;

&ldo;我曾經告訴過你，但是你沒有聽進去。&rdo;

何旭哼笑一聲正欲反駁，驟然想起之前的夢境，大多都是那聲音叨叨叨，但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他叨叨了那麼多，怎麼會連一句都想不起來？

就好像是……有人一刀切掉了他關於那一段的所有記憶。

這假設讓他背後發寒。

那聲音說：&ldo;是我操之過急，&l;它&r;不讓我說，但你總會知道的。&rdo;

&ldo;它？&rdo;

&ldo;很快，很快你就會知道了。&rdo;那聲音低得近乎喃喃自語。

&ldo;&l;它&r;是誰？&rdo;何旭大喊。

那聲音卻沒有回答，再一次隱匿在黑暗之中，黑暗這時候也變得不那麼友好起來，何旭深深吸了口氣，覺得像是無數條蛇環繞著身體，沉悶得喘不過氣。

他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悶，大腦越來越遲緩，他知道這是要離開的徵兆，何旭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就在他眼皮合上之際，他突然聽見了歌聲。

那歌聲自遠方傳來，讓人想起了雪白的浪花、金色的麥田，讓人想起了風拂過草地、太陽從山頂升起，讓人想起了天空、大地、高山、海洋，還有無邊無際的溫柔。

那歌聲是何旭從沒聽過的語言，它甚至不能說是語言，因為那就是一陣浪潮聲，但何旭奇蹟般的聽懂了，那歌聲唱的是‐‐

唯沉默以真言。

何旭再次睜眼的時候，率先映入眼簾的是莫丁的□□臉，露著一口黃牙，相距不到一寸。

何旭條件反射就是一個巴掌。

&ldo;哎喲！&rdo;

莫丁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他本就心不甘情不願，這下順著力道往旁邊滾開，邊滾還邊捂著自己的臉蛋說：&ldo;何爺，我是要幫你做人工呼吸啊！而且我還沒做呢！你不能這麼冤枉好人！&rdo;

何旭支起上半身，抹了把臉，覺得如果真被啵一口，他可能得再暈一回，何旭伸手抹到一半，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手勁大得他生疼，何旭下意識的往回抽，沒想到被攥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