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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嗓子，格外平靜地問：&ldo;你怎麼發現的？&rdo;

何旭斜乜著&ldo;嘖&rdo;了一聲：&ldo;你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老實一點，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rdo;

&ldo;湯悅&rdo;便抿著唇，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何旭也不急，槍/管抵著&ldo;湯悅&rdo;的腦袋，人卻隨著頭為圓心，慢悠悠的畫了個半圓。何旭看著她的後腦勺說：&ldo;好啊，我告訴你，告訴你是怎麼露馬腳的。&rdo;

&ldo;不過，我說一句，就在你身上劃一刀，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你是誰，我再考慮要不要收手。&rdo;

&ldo;湯悅&rdo;有些錯愕的掀開眼皮，顯然沒料到何旭能做出這樣無賴惡毒的事，然而何旭只是微微一笑，自顧自地說起來。

&ldo;第一，你也太心急了一點，我剛從廢墟那邊鑽過來，你就力氣不支，把廢墟給摔地上了，要是我跑得慢，可就得埋在下面了，這樣湊巧，怎麼會不讓人心生警惕。&rdo;

他抬手，在&ldo;湯悅&rdo;左嘴角上也劃了一道弧度。

&ldo;湯悅&rdo;身體僵了一僵，沒吭聲。

&ldo;第二，這個洞直徑一米左右，樓道可是寬兩米八，這洞又不是個軟管能隨便移動，弒神者怎麼保證阿聿正好能踩在這個洞上面？還是說，有人在引導他？&rdo;

一縷血絲，像一條紅色的絲線，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ldo;第三，洞口被大型的廢墟碎塊刻意掩蓋，但我們發現了洞口，弒神者卻毫無反應。&rdo;

&ldo;這說明要麼他跟隨阿聿一起消失了，但旁邊還有個大活人，眼睜睜看著阿聿掉進去，他難道沒考慮過你會去掀開這堆廢墟？&rdo;

&ldo;你如果掀開了廢墟，他們的遮蓋就是白作功，又何必多此一舉？你如果掀不開‐‐這太膽大了，能來交換人質的，都不是普通人，弒神者絕對不會放任一個擁有未知神力的人，遊離於視線之外。&rdo;

何旭陡然停下，牢牢地盯住&ldo;湯悅&rdo;的臉，不錯過她面部肌肉的任何一個表情：&ldo;如果他沒有隨著阿聿消失，那更加說不通了。他遮住洞口，就是為了阻止有其他人進洞，現在我們掀開了廢墟，卻沒有任何表示，這是前後矛盾。除非‐‐&rdo;

&ldo;湯悅&rdo;冰冷地望著他，臉被兩道傷口一襯，像長了一個猙獰的笑：&ldo;除非什麼？&rdo;

何旭笑微微地說：&ldo;除非‐‐他動彈不得。&rdo;

&ldo;要麼是重傷，要麼就是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牢牢看管著，一點兒小動作也不能做。我說的對不對，&l;湯小姐&r;？&rdo;

何旭微微俯身，尾音和手一齊上揚，在&ldo;湯悅&rdo;身上重新留下一道血痕。

何旭的分寸拿捏得剛剛好，雖然將她劃了個皮開肉綻，卻並不傷及臟器筋骨，只是讓她的傷口像熱油澆過一樣疼。

&ldo;湯悅&rdo;滿臉滿身的血，疼得厲害，但神志清醒，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冷笑一聲：&ldo;這不過都是你的推測，真正的證據呢？&rdo;

何旭道：&ldo;別急。&rdo;

&ldo;湯悅&rdo;一眨不眨盯著他。

何旭低低地笑了起來：&ldo;之前說的那些，都有可能是偶然、是弒神者下的套，真正讓我斷定你是冒牌貨的，是另一件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