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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不會？平常脾氣好的人，發起瘋來才可怕。&rdo;

這話聽上去意有所指，何旭挑眉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熊一暉扔給他一個頭盔，他沒接，而是率先邁開長腿，在電瓶車後座坐下。

熊一暉撇了撇嘴，給自己戴上了，轉動了車鑰匙。

風呼嘯而過，像刀舌舔臉，熊一暉電動車開得很快，一看就是違規違章的老手，何旭雙手抱胸，目光從周圍飛速掠過。

熊一暉本來想提醒他抓著點兒，小心摔下去，轉念一想，閉了嘴。

因為道路空曠，別說是一個大活人了，就是過街老鼠都沒見到一隻，車子也不必開得歪歪扭扭，掉不下去。

他剛準備閉嘴，就聞到了一股子辣喉嚨的煙味，熊一暉忍了忍，沒忍住：&ldo;何旭，你不是在感冒嗎，少抽點。&rdo;

何旭彈了彈菸灰，沒接這個話頭：&ldo;我還沒坐過阿聿的車後座呢，就先坐了你的，虧大了。&rdo;

熊一暉第一次覺得何旭的擠兌是如此悅耳及時，這一路駛來茫茫無人，巨大的不安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這時候有人能來句俏皮話，那真是謝天謝地了。

於是他將自己寬厚的臉皮一扯，大笑道：&ldo;得了，那這樣吧，你來開，我在後面看風景。&rdo;

&ldo;不要。&rdo;何旭乾脆地拒絕了他。

電動車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回到了賓館。

車還沒停穩何旭就跳下車，直奔賓館，一邊跑一邊喊宋聿的名字。

賓館裡靜悄悄的，帳本攤在一旁，筷子掉在地上，餐桌上的魚湯則冒著騰騰熱氣，巴巴等著人來舀‐‐一切都靜悄悄的。

何旭眼見大廳無人，把廚房的煤氣灶給順手關了之後，就直奔臥室，臥室整整齊齊，一如他離開的樣子。

何旭煩躁地踹了腳房門，就聽熊一暉高聲道：&ldo;小宋！小宋你來啦！&rdo;

他忙不迭衝下樓。

這一上一下，也沒乘電梯，一是不敢，二是趕時間，於是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結果沒想到宋聿比他還狼狽，一手扶著小黃車，看那鎖孔應該是用電強行熔了的，推著車，髮型如狗窩，氣喘如狗熊。

何旭看著他，心裡像突然開了個口子，那撞得他胸膛發疼的煩躁不安，終於找到了發洩口，悄無聲息地漏了出來。

他不動聲色地揉了揉鼻子。

正想張嘴說什麼，宋聿卻一陣小旋風似的衝過來，也不管倒地的腳踏車了，先一把抱住他，抱了三秒之後立馬鬆手，從頭到尾打量了好幾遍，口中還不住問著：&ldo;有事沒有？&rdo;

何旭笑了一聲：&ldo;沒事沒事，好著呢，你小心點自己。&rdo;

宋聿漫不經心&ldo;嗯&rdo;了一聲，眼睛還是往他身上瞟。

何旭把他額前的頭髮給撥正了，拉著他坐下，熊一暉這才識趣地冒出來，談正事。

宋聿喝了兩口熱水，喘足了氣說：&ldo;街上的人是一瞬間不見的，消失之前沒有徵兆，我當時在田裡面和人聊天，一眨眼面前的大伯就不見了。&rdo;

何旭糾正他：&ldo;不單單是人，動物也不見了。&rdo;糾正完轉向熊一暉，&ldo;你呢，當時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嗎？&rdo;

&ldo;沒有，&rdo;熊一暉拎了小黃魚半天，總算想起來，把它扔到了桌上，&ldo;我當時……在吃小黃魚，就吃了一口，身邊的人一下子就不見了，太快，我都沒看清楚是怎麼消失的。&rdo;

何旭點頭，進行下一項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