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第1/3 頁)
普森收起來那個筆記本,到底說是書生的遺物。
他做了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些麻木和不知哪裡來的煩躁。
十五分鐘後,太輝發起了第二次攻擊,那些頭戴鋼盔計程車兵以散兵線,分散著匍匐在五百米外的地方。
普森無法數清楚人數,也看不出來進攻方向,用旗語詢問山脊陣地,得到的回答是他們即將面對的是至少一個營。
普森多少明白了一些,敵人還沒有重整旗鼓,或者他們根本看不起小小的防守力量。
那一個營趴在那裡有一段時間了,普森不清楚他們在等待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漫長的等待後,炮火再一次炸在了防線上,而這次的炮擊非常兇猛,遠遠比之前任何一次來的密集。
士兵們堵著耳朵躲避著。
山脊陣地也遭到了炮火覆蓋,已經出現了傷亡,副隊長頂著炮火調整部署,儘可能減少減員。
兇猛到了極致的炮彈絲毫不留情面,多數士兵是聽不見任何命令的,慌忙的逃竄全憑下意識的選擇。
炮擊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那些炸起來的漫天迷霧遮擋了一切。
兩處陣地像是被埋起來一樣,多數士兵在炮擊結束後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的耳朵流血幹掉的血。
等大家在土中爬出來時,太輝軍隊的衝鋒已經近在咫尺,他們選擇了攻擊山脊下的防線。
普森一路跑一路在貓耳洞中把人揪出來,他喊出來的聲音就連他自己聽起來都是那樣奇怪,可顧不得這種彆扭感,他瘋了一樣刨土拽人。
“防禦!防禦!”
聽不見聲音計程車兵會被普森生生推到位置上,他重複著簡單粗暴的工作。
星星點點的槍聲組成了簡單的防禦,很多士兵完全聽不見聲音,如果不是開槍時會有後坐力,他們甚至懷疑是不是真的發出過那一槍。
在混亂中有一件對士兵來說最好的事情,在耳朵聽不見的情況下,扣動扳機缺少那種負罪感,在加之寂靜中的心無旁騖,射擊變的從未有過的從容。
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加入到了射擊的行列,步槍、機槍、山腳、山脊,所有的火力對著撲上來的散兵線傾瀉。
數不清的太輝士兵在衝鋒中姿態各異的倒下,他們會匆忙的還擊,會躲在彈坑中尋求機會,也有人不顧一切的衝鋒。
普森親眼看到,有一個太輝士兵在相對飛行子彈中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茫然的望向四周,最終被山脊上射出的子彈打倒。
衝鋒而來的敵人難以應付來自兩側的火力,有些人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射擊。
那個山脊令人絕望,太輝士兵們無法透過天上的迷霧看清山脊的情況,卻又能夠被輕易看清,這種感覺很絕望,也使得他們更加堅定的衝向了山腳的防線。
普森拔出了他的手槍,每打一發再推一次子彈,直到打空了全部子彈為止。
有一個機槍手被擊中了唯一暴露的頭部,可他的手還沒有鬆開,一連串的子彈被甩到了天上才停下。
悍不畏死的人已經來到了最前線,再接連的損傷過後,衝出了層層火力的人也不算少數,戰壕內外開始了一場嚴酷的近戰。
沒有人打完了最後一槍後還會換彈,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有些人衝進了戰壕,有些人衝出了戰壕,山脊陣地計程車兵不可能參與進來,只能憑藉地形優勢壓制還沒糾纏過來的敵人。
普森用手槍砸在了一個人頭上,伸出僅剩的手抓住這人的武器,連人帶槍一塊拽進了戰壕。
他自己隨即跳下,撿起一塊滾燙的石頭,對準要害部位狠砸。
解決完一個,他還沒來得及站起,後背被人踹了一腳。
背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