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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權力被重重掣肘,朱瞻基每天還是忙得團團轉,京城所屬的各大衙門、行在兵部送來的待批覆的文書如雪片般飛到文華殿,多到可以把朱瞻基埋起來。
幸好朱瞻基精力充沛,積累了幾年的監國經驗,應付起來還算得心應手,京城各大衙門、行在兵部都不敢糊弄他。
原本胡善祥只在端敬宮的內書房當差,她的事情並不多,因為朱瞻基白天都在文華殿料理政事,深夜才回去,但是她在幼軍裡表現好,頭腦靈活,會使用各種手段,深得朱瞻基信任,就把她帶到了文華殿的值房,繼續發光發熱。
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胡善祥恢復了女官打扮,穿著官袍,戴著燕翅烏紗帽,帽簷兩邊簪著珠花,好看又端莊。
梁君、獨眼李榮、顧小七和陳二狗都入選了第一批來紫禁城駐守的幼軍隊伍,除了保護端敬宮,他們還要貼身保護朱瞻基,朱瞻基去那裡,他們就跟到那裡。
朱瞻壑去文華殿,這四人便守在正殿門口,胡善祥捧著一個剔紅木匣過來了,這是兵部剛剛送來過來的待批覆的文書。
看到胡善祥的嬌俏模樣,這四人瞬間變成石頭雕像:同袍三個月,不知主薄是女郎!
顧小七嘴巴長的能夠賽個拳頭進去,說道:「二狗子,你咬咬舌頭,看是不是做夢。」
「要咬自己咬,老子怕疼。」陳二狗伸手掐住了顧小七腋下的癢癢肉。
顧小七疼得跳腳,陳二狗「啊」的一聲,「咱們果然不是做夢,胡主薄是個女娃兒!」
李榮的獨眼仔細打量著胡善祥,「我……我以前就覺得胡主薄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我猜測胡主薄是宮裡的公公,還是猜錯了。」
胡善祥笑道:「我是宮裡的女官,叫做胡善祥,是九品女史,你們以後叫我胡女史,千萬別叫錯了。女扮男裝實屬被逼無奈,都是為了差事,並非惡意欺瞞。」
「怎麼會呢,胡女史太敬業了,我們都沒看出來。」梁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立刻改了稱呼, 「我們都是粗人,以前不曉得胡女史是女子,當面說粗話,還光膀子亂跑,現在想想,真是該打該打!」
胡善祥說道:「既如此,我們就扯平了,誰也別怪誰,以後還要一起當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莫要客氣生分了。」
李榮伸出雙手,「這木頭匣子怪重的,我來幫胡主薄……不,是胡女史抬進去。」
胡善祥笑著搖頭,燕尾般的烏紗帽翅在空氣中震顫著,「多謝李大哥好意,上面還貼著行在兵部的封條,除了簽字交接文書的人,其餘人等都不能碰。」
梁君輕輕的自己打自己一個耳刮子,「哎喲,我們光顧著說話,耽誤胡女史辦事了,這東西抱著手沉,胡女史快快請進。」
胡善祥微微頷首,邁入門檻。
朱瞻基剛剛批完一個衙門的文書,懶腰伸了一半,胡善祥就抱來另一個。
朱瞻基雙拳停在空中,尷尬的放下來。
胡善祥撕開封條,把裡頭的文書取出來,「行在兵部送來的,一共二十八份。」
一起摞在書案上,也有轉頭那麼厚。
交接完畢,胡善祥告退。朱瞻基一看見她,心情就莫名好起來,從繁重的政務裡透一口氣,就找藉口和她搭話,指著她剛搬出來的文書說道:
「臣子們做事,都有規律可循,他們總是把想要立刻解決的事情放在最上面,把最不希望我看見的事情放在最下面,覺得我看到後面就疲倦了,只要差不多就會點頭同意。就像熬鷹似的,把我這個皇太孫當成幼鷹來熬。」
胡善祥是個好奇的人,果然上當了,停住腳步,轉身問道:「殿下打算怎麼對付他們呢?」
「很簡單。」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