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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走著走著,兩旁的賓客突然對著她身後指指點點起來。
君韶皺眉。
又是什麼事情什麼人,來給她添亂?
沒完沒了了還!
她有些惱怒地扭回頭去,頗有些驚訝地看到了三個從未想過會在此時出現的人。
蘭纓,陳氏,蘭渠。
三人衣著光鮮,表情得體,正跟在她與蘭十五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眾賓客之前,與她們一同往府中走。
君韶皺起眉頭。
「怎麼回……」
本朝雖對男子限制不多,甚至成婚之時也無需蓋頭覆面,但也從未有過男方母父也來觀禮之先例。
男子出嫁從妻,便是妻家之人,從出了母父家門開始,便已與她們無關了。
更別提叫男方母父來大婚現場觀禮。
賓客中已傳出指點之聲。
也不乏對安王殿下不要面子地抬舉蘭府這一行為的鄙夷。
君韶冷下臉來。
「你們來做什麼?」
蘭渠將臉一側,一副懶得與她講話的神色。
蘭纓倒是諂笑著上前幾步。
「殿下忘了?允我們前來觀禮,是您親口應下的。」
君韶下意識反駁:「本王何時……」
話到一半,她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曾允諾過。
那時她正好與蘭纓相伴下朝,蘭纓拍著胸脯保證,蘭渠親口說了讓她去求賜婚聖旨。
君韶一時高興,便應下來蘭纓的請求——她們妻夫兩個只有蘭渠一子,心肝寶貝一般疼大,實在捨不得他,想要在大婚那天登上安王府的門,觀禮。
她當時高興,又看在蘭渠的面子上,有什麼都滿口答應。
可現在?
君韶冷哼一聲。
「蘭大人,本王從未做過如此許諾。」
蘭纓傻眼了一瞬,隨即失口反駁:「您親口說,若能娶到蘭渠,允我們上門觀禮又有何妨!」
君韶冷笑:「你也說了,是娶到蘭渠許你們上門觀禮。」
「本王現在娶的,可不是蘭渠。」
她轉身扯了扯綢子,吸引過已經愣住的蘭十五。
「夫郎,別被不相干的人耽擱了吉時。」
蘭十五身子一陣,極快極輕地點了點頭,安靜地跟上她的步伐。
身後蘭纓幾人似乎還想再鬧。
君韶最後一次停住腳步,頭都沒回。
「本王看得上你之時,願給你臉,可當本王看不上了,你們也得好好想想,借著本王的寬待,你們是如何得意忘形。」
「區區蘭府,心比天高,不知羞恥。」
「門房,送客。」
君韶丟下這話,任由蘭府三人被驅趕了出去。
早年蘭渠屢屢捉弄自己之時,自己念他年幼天真,從不追究。
蘭府眾人看她好說話,一次次試探她底線,甚至連下人都敢在她面前陰陽怪氣幾句之時,她為討蘭渠開心,忍了去。
這麼些年,她安王府時不時送去蘭府的稀奇寶貝,更不必說其價值,拿出來怕是能買的下一座城。
更甚,蘭渠抗旨逃婚,自己都願意再包容他一回,親自去與皇姐求情。
但凡這期間,蘭府能對她伸出一次善意之手,她今日便不會把她們像攆狗一般驅逐出去。
可惜,一次都沒有。
蘭府見她退讓,從不感激,只會一次次得寸進尺。
她的一腔熱血,生生被她們揮霍殆盡。
幼時對蘭渠的怦然心動,也早已在一次次的尷尬與羞辱之中,磨損成了疲憊與厭煩。
她君韶畢竟是當朝安王,女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