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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若是他今日就是為了行刺晏弘而來,一擊不中是不可能讓他退卻的。
孟冬來不及去看自己手臂上的創口,疼痛的感覺反而讓他更加的清醒,讓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第一要務便是保住晏弘的性命,乾脆連滾帶爬的從床榻上下去,站到了晏弘身邊。
晏弘盯著面前那個瘦削卻挺拔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下一刻,他口中依然發出了夾雜著憤怒與恐慌的驚叫聲:「你受傷了?這群廢物,若是本王的美人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一個個都得拿命來償!」
幾步之外就是閃著寒光的利刃,而身旁的晏弘居然還有閒心說出這種話來,孟冬忍不住轉過頭看了晏弘一眼,從他面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憤怒還有慌亂,與剛剛床榻之上那個鎮定冷靜的人判若兩人。
孟冬突然就想起方才這人湊在自己耳邊說的話——「你要記得自己只是一個男寵而已」。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男寵的話,那晏弘是什麼?
孟冬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就理解了這人話裡的含義,飛快地勾了下唇,又恢復如常。他一面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衣襟給自己止血,一面道:「我,我沒事,只要王爺您平安,我不怕死。」
話雖這麼說,當他的手卻在發抖,看起來就像是被面前這個提著利刃的黑衣人駭破了膽子。他身上只穿著一件中衣,此刻已經狼狽不堪,勉強裹住他的身體,但還是能露出大半個鎖骨。加之方才二人同塌而眠的畫面,他與晏弘的關係已經不言而喻。
那黑衣人還握著匕首,目光從二人臉上來回掃過,卻並沒有動手的意向。孟冬被他的視線掃過,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了晏弘的袖口,滿臉的退縮,但還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硬撐著讓自己擋在晏弘的面前。
三人就這樣僵持了片刻,樓下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各種各樣的喧譁聲,有人在大聲的嚷嚷:「快!侍衛到了嗎!進去保護王爺!」
那黑衣人扭過頭朝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升起一種孟冬看不懂的情緒,緩緩地收起了匕首,在兩個人的注視之下,格外淡定地走到窗邊,順著敞開的窗子一躍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清茗帶著幾個人沖了進來:「王爺,您沒事吧?」
「無事。」晏弘面色平靜,目光卻落到孟冬臉上,「掌燈,拿金瘡藥來,孟公子為護本王安危而受傷,再讓人去將清心請來。」
「是,」清茗朝著敞開的窗子看了一眼,「那那個刺客怎麼辦?侍衛已經去追了,但是王爺您也清楚,應該是追不到的。」
「老規矩,讓他們在府裡折騰的動靜大一點,不要放棄搜尋任何一個角落,但也不要去城中擾民。」
清茗上前點燃了屋內所有的燭火,原本昏暗的房間登時變得格外的明亮,晏弘按著孟冬的肩膀讓他轉過身來,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刀口,還有被血跡浸染狼狽不堪的中衣,不由地蹙起眉頭:「本王已經提醒過你了。」
「王爺的話我自然記得,」孟冬低下頭,朝著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而且也努力去做了,只不過孟冬愚笨,起初的時候並沒有明白王爺您話裡的深意,也沒有王爺這麼好的演技。」他將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王爺變臉的本領真的叫孟冬瞠目結舌。」
晏弘將他那個嘲諷的笑容收入眼底,也不覺得生氣,反而勾起唇誇讚道:「你倒是比我想像的聰明。」
「能得到王爺的誇讚,孟冬實在是……嘶,」孟冬話說到一半,晏弘的手已經伸到了他受傷的手臂上,撕開染血的衣袖,將整條手臂都露了出來,也看見了那道創口的全貌。
晏弘覺得自己的動作已經十分輕緩,但還是牽動了創口,讓孟冬忍不住呼痛,「王爺若是不擅長這種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