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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音感謝地笑了笑:「好的,謝謝。」
在推門離開時,悄悄往沙發的方向瞄了眼,男生的姿勢紋絲未動,帽子也好好地扣在臉上。
像是又睡著了。
「……」
她莫名鬆了口氣,出了花店。
等她走後,邵飛去到沙發邊,戳了戳男生的手臂,「嘿,兄弟。」
沒反應。
他又用力戳了戳。
「你有病。」男生的聲音沉淨慵懶,透著不耐煩,稍偏了偏頭,又繼續睡。
「……」
「我說,你說來陪我看店,就是來這兒睡覺的啊。」見他一動不動,邵飛也懶得計較,又戳戳他,自顧自地說起來:「欸,剛才店裡來了個妹子,長得可乖了,說話還溫溫柔柔的,她沖我一笑,我感覺我心跳都快停了。」
江屹楊被他叨叨的煩了,扯下帽子,手肘撐著沙發坐起來,胳膊搭在膝蓋上。
耷拉著眼瞼,面無表情地看向嘰嘰喳喳講話的邵飛:「那你應該去趟醫院。」
「?」
「這個月停的次數有點多。」
「……」
江屹楊收回眼,帽子戴在頭上,起身去到沙發邊的冰櫃前,從裡面取出一罐冰鎮飲料,手指搭在拉環上,「嗒」的一聲,扯開。
冰霧沾在修長的手指上,仰頭喝下幾口,視線在空中停了下。
一張帶著幾分驚慌的小臉在腦中閃過。
他剛才還以為是在做夢。
邵飛覺得跟他聊女孩子根本就是在唱獨角戲,他撇撇嘴,換了個話題:「哎,我跟你說,昨天那場比賽結束後,城北滑板群裡都炸了!」
江屹楊垂下眼睫,懶懶道:「炸什麼?」
邵飛拍了下桌子,眼裡直冒光:「你一個業餘滑手,把一眾職業的給贏了,多牛逼啊!這還不炸?!」
他嘴角淡勾了下:「我還沒怎麼發揮呢。」
這話聽起來傲慢又欠揍。
但若是從他嘴裡說出來,根本不需置疑。
邵飛從小玩滑板,不論是身邊的板友還是比賽選手,見多了各路大神大佬,可像江屹楊這樣有天賦的還是第一次見。
十五歲才接觸滑板,運動天分與領悟性得天獨道,在短短兩年之內就拿下了區域賽冠軍,讓多少滑手望塵莫及。
江屹楊胳膊肘搭在冰櫃上,低頭看了眼腕錶,轉身拿上滑板:「走了。」
「唉,你這就走了啊,」邵飛目光追著他:「陪我打幾把遊戲再走唄,兄弟。」
「好兄弟?」
「冠軍?」
「忙。」少年撂下一個字。
回去的路上,又經過那家麵館時,店門已經關了,陶音掃了眼空蕩蕩的門口,抬腳走了過去。
從懷裡抽出一枝白雛菊,輕輕放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輕聲說了句:「您和我爸爸一樣,是位英雄。」
天邊太陽慢慢落下,光線開始變得昏暗,她記得母親的囑咐,沒在外面多留。
這次她走對了路口。
陶音捧著懷裡漂亮淡雅的小花,邊走邊低頭欣賞,不自覺地想起在花店的事,突然有些懊惱。
幫忙撿帽子弄得像是做壞事一樣,至少解釋一句,你帽子掉了也好啊。
也不知在慌什麼。
視線從花上移開,抬起頭時目光掠過路邊,一米處的香樟樹下蹲了個清瘦的中年男人,帶著頂黑色帽子,正低頭翻著放在地上的帆布包,模樣有些鬼鬼祟祟的。
她沒在意,正打算從他面前走過。
那男人似聽見了動靜,朝她的方向望了過來。
與他對視的一剎那,一股無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