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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從心底盪出的迴音。
葉奚瑤垂著眼,沉靜著臉,不話專心做事的樣孤傲冷感。
梁佑齊聽任處置,視線掃著她,眼神複雜。
這灼熱的目光,她不會沒感覺,只沒心思和他動嘴皮,更懶得問怎麼傷的,剛剛那一地的碎渣經了一切,現在緊的事是將他這一手傷口處好,以免落後患,他的比賽和訓練都在眼,兒戲不得,以他的性,這點jsg摩擦和破個皮一樣,不會放在心上,肯定也不情願讓醫生跑一趟。
把傷口清乾淨,消毒塗藥,一整個過程還是沒將她的火氣壓去,剛才是氣他莫名其妙的脾氣,現在又氣他不懂得照顧自己。
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個人活到這麼大的。
一圈一圈包紮好,完蝴蝶結之後她頓了頓,將滑落的長髮拂到背後,露出白皙勾人的脖頸,抬起眼,平靜的眸光看著他,像是醞釀著一場激烈的爆發。
對視了一會兒,她涼笑:「你不會是看不起醫生才找我過來的吧?」
反諷的語氣。
她很少用這種語氣和態度對梁佑齊話,總是不捨得用這樣尖銳的語言刺激他。
因為喜歡,所以不忍。
有了軟肋,任誰都傷害。
道都懂,放自己身上,一個都不準,該跳還得跳。
梁佑齊微微一怔,似乎在她身上捕捉到了她哥的一些影,這兄妹倆就像是陰陽兩極,一個陽光一個陰沉。
葉奚瑤是媚的,陽光的,她本該就是溫室裡的花朵,被人呵護著成長,葉奚沉曾透露過,作為哥哥,他所應當挑起重擔,為妹妹遮風擋雨,那些危險的、殘酷的,跋山涉水又辛苦難忍的事,全都有他擋在她面。
他想起了陳雲夢的ptsd,想起她那看似幸福無憂實際孤獨寂寞的童年,葉奚瑤沒有他們想得那麼陽光,她的內心也有陽光照耀不到的陰影,媚治癒的笑容,是為了照耀比她更不幸的人。
他曾也被她的光芒所照拂。
他承認這幾天很不正常,處於混亂又暴躁的邊緣,身邊的人都遭了殃,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和剋制力失去了作用,只一想到那晚她和宋天澤並肩而行,她將展露給他的笑容也同時給了另外一個男人,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失控了。
原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她的佔有慾變得那麼強,強烈到沒辦法容忍她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男人,也沒辦法看到她對的男人露出那樣的笑。
她的笑只留給他一個人,他竟然滋生出這樣的念頭,像蔓延生長的藤蔓,更像毒蛇吐著信,毒液滲透扭曲他的內心,對她的感情變了味,自己卻渾然不察。
一想起那晚的畫面,五臟六腑都擰攪起來,失手將酒杯捏碎,鋒利的碎片劃破手心,血滴在地上,他低頭看著滿掌的紅。
滿界傾盆大雨的,心口撕裂,痛得稀里嘩啦,紅色黏稠的血液滴滴答答,酣暢淋漓地流,他只覺得爽。
那一刻,坐在黑暗的書房裡,他想,梁佑齊你瘋了。
就在剛剛,她心急抓住他的手,從她的眼裡捕捉到心疼,他才覺得自己像一個人了,七情六慾又回到了體內,鑽心的疼痛似乎也回歸了。
而現在,她略帶諷刺的笑意,像是給自己戴上了一張面具,在他面,她從來都是熱烈赤忱且媚,何曾這樣過,這張偽裝的面具上,連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和葉奚沉如出一轍,梁佑齊熟悉不過,是兄妹倆戴上的同一張面具,他絕無法看到這樣的她,像是親手毀滅了她一般。
幾乎是立時,他便對自己的內心投降,更確切來,是向她誠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