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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酒氣濃鬱,就算不說,她也知道。
梁佑齊也已近習慣了她的唸叨,一隻手讓她捉著,另一隻手卻不安分,指腹貼著她的腿一寸一寸撫摸著,葉奚瑤有些怕癢地縮了縮身,「哎,你別亂動,怎麼和小孩一樣的。」
軟著嗓音,特別像誘哄。
梁佑齊將下巴擱在她肩頭,嗅著那股熟悉的甜香味,心安地閉上眼睛,一整天的混亂只有在她這裡才能得到靜憩,嗓音低低的,像是不經意說道:「我今天回來之前見了杜老師。」
懷裡的人明顯一怔。
梁佑齊復睜開眼,揉著她的手指,「我想了一整晚,也沒想好要怎麼跟你開這個口。」
葉奚瑤心跳止不住,她想平靜下來,做不到。停了瞬,她低低問,「所以你才去喝酒?」
「嗯。」
葉奚瑤輕輕閉了閉眼。
明明隱瞞他,對不起他的人是她,可他卻如此小心翼翼,怕傷害到她似的。
莊曼露曾問過她,怕不怕梁佑齊得知真相以後恨她。
那麼重要的事,他卻彷彿局外人,刻意被隱瞞著。那種不被信任和依靠的感覺,才是最要命的。
事實上,當初她很害怕會是這個結果。
但還是決定鼓起勇氣親口告訴他。
卻沒想到他竟提前知道了。
他用這樣平靜沉穩的語氣陳述這些事實,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遷怒於她,而是一個人默默的消化,等到想明白了,覺得自己能夠去面對和解決了才來找她。
但她還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不是理智按壓下去的平靜,也不是經過成熟加工後的態度,而是剝開這些之下的,暴露在外面的內心。
她也想告訴他,她的心意。
她不希望這成為他們日後的矛盾,更不希望透過維持表面的平和來息事寧人,她要的是解決根本問題和矛盾,迫切希望深入交流,要不然也不會鼓足勇氣告訴他真相。
往往觸碰和深入矛盾的源頭,就要打破和敲碎,這個過程一定是痛的,但只要肯溝通,去解決,她相信結果一定是向好的。
但前提是,梁佑齊在意她,願意和她一起面對。
語言的引導很有必要。
沉默籠罩,兩人各懷心事。
葉奚瑤混亂著,打著腹稿組織語言,一心不能二用,拿著鑷子不知所措,梁佑齊從她手裡抽過那把鑷子,又把碘伏放進她手裡,提醒,「玻璃碎片都乾淨了,該上藥水了。」
她遲鈍哦了一聲,想了想,擰開蓋子,倒了點藥水到脫脂棉花上,上藥之前驀地頓了頓,側過臉看著他。
「怎麼了?」梁佑齊耐心問道。
葉奚瑤搖了搖頭,她還沒想好怎麼說,乾脆就沒開口,低頭繼續上藥。
梁佑齊注意觀察著她的表情,看出她的魂不守舍,也明白她在意的點,想說什麼打破寂靜,又怕沒說好,讓她陷入更深的誤解與糾結。
葉奚瑤並不如表面看起來大大咧咧,梁佑齊明白,她只是把一顆敏感的內心隱藏起來了,但在他面前,永遠都還是那個敏感細心的小姑娘。
在逐步的瞭解和深入中,他越來越發現這點,並不覺得這是需要改的問題,反而覺得,這才是她,而他也非常享受他們之間的這點小情調,這是和別人相處時她不曾有的樣子,像是窺見了秘密花園的一角,讓他流連忘返。
上完了藥,葉奚瑤抿了抿唇,試探道:「杜老師全都告訴你了嗎?」
梁佑齊微微掀了掀眼簾,「從你受傷到去香港療養,她只說了她知道的。」
這就在說明,具體細節他並不清楚。
「本來。」葉奚瑤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伸手想去撈水瓶,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