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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不知怎麼的,湖面之上很不顯眼的一處竟是裂開了一個缺口,恰好能掉個人進去。
不合群的沈長空便被引了過去,一月份的隆冬時節,他們將他狠狠推進了冰冷的湖水裡。
這撲通一聲絕不算小,褚沅瑾當時正在不遠處堆著雪人,聽見聲趕忙跑了過來。
她那時才多大,小小一隻,扎著圓鼓鼓的雙髻,緋色斗篷上一圈兒雪白雪白的狐領,瞧著跟個糯米糰子似的。
可就是這麼個糯米糰子邊斥責著湖面上闖了禍事的眾人,邊吩咐侍衛下去救人。
沈長空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她,那時殿內火盆燃得旺盛,可他渾身冰涼。
涉事的皇子公主已然在周邊圍成一個小圈同他致歉,顯然是被聖人訓斥了一頓,更別提在場的太監宮女,無一不領了杖刑。
是褚沅瑾為他出了頭。
她的手也暖暖的,還很軟,覆在他掌上顯著那樣小。
「手怎麼這麼涼呀?」她邊說邊捧著他的手湊在唇邊輕輕哈氣,「這回暖和了罷!」
……
「大夏天的,你手怎麼還這般涼?」
嬌柔的女兒音取代了糯糯的小奶音,響在他耳畔。沈長空回過神來,未待說什麼便聽她又道:「無妨,我給你好好暖暖,我也好涼快涼快。」
說罷便一改方才覆著他大掌的姿勢,轉而將五根纖細白皙的手指頭擠進他指縫裡,與他緊密相貼,十指相扣。
他不願多說的事情,褚沅瑾向來不會多問,像這般把自己的溫度帶給他,或許能給他一絲慰藉。
沈長空沒有掙扎,此時此刻,他不想推開她。
他便這般執著她柔軟而溫暖的手,走過了灰白鵝卵石小道,來到了衢清堂。
這是沈長空的寢居所在,也便只有褚沅瑾一人能來去自如。
她指甲輕輕摩挲了下沈長空與她緊握的手抬眸看他,男人堅毅的下頜稜角分明、線條流暢,即便從這個角度來看依舊無可挑剔,是極為英氣卻不失乾淨的長相。
除了他,褚沅瑾再找不出第二張這般合她心意的臉。
許是注意到她的視線,男人微低下頭來看她,褚沅瑾便笑眼彎彎,一臉狡黠,「哥哥帶我去你寢房,不太好吧?」
登時便察覺到攥著她的大掌緊了緊,幾乎要與她骨血相融。
輕蹙起眉頭「嘶」了聲,褚沅瑾抱怨道:「已經夠緊了,你怎不知道滿足?」
男人怔了一瞬,面上表情依舊平靜無波,可褚沅瑾分明看到他耳根躥上了一抹紅。
無言了半晌才將視線從她恢復了鮮妍的紅唇上移去,啞著嗓子低聲道:「別叫那個。」
「哪個?」褚沅瑾笑出兩顆明媚的小虎牙,丟開與他十指相扣的手踮起腳尖去一下一下輕點他下巴。
「說呀。」她不依不饒地傾身問他,幾乎要貼在他身上。
一身官袍長身而立的男人難得的顯出了絲侷促,便是如何都吐不出那兩個字。
太嬌了。
見他這般反應女子笑容依舊不減,打趣他道:「你不是喜歡人叫你哥哥?」
沈長空眸色暗了暗,很快便隱去。
他是喜歡,可時候不對。
垂首看著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又想起那回被她碰到旁人這般喊他,沈長空空蕩的胸腔彷彿被塞上一團軟軟的棉絮,巨大的滿足感瞬時包裹了他。
第二次了。
她為他吃醋,已是第二次了。
他破天荒地斂了斂眉目,解釋道:「不是……不是臣讓她叫的。」
褚沅瑾「唔」了一聲,並不在意他收之於口的自稱,「那我們子欽的魅力還真是大呢,一個兩個的都喜歡你,不愧是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