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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沅瑾唇角依舊輕輕勾著,可儲文心只覺猶如一條毒蛇在脊背之上遊走,涼意直滲到骨子裡。
她猝不及防便打了個寒顫,望著褚沅瑾纖細婀娜的背影緊了緊手掌,指甲掐進皮肉裡,陷出一排小小的月牙印。
而那邊褚沅瑾已經上了馬車,懶懶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好像方才碰到沈長空只是一段再正常不過的插曲,並不值得在意。
可直直掃視在她臉上的視線即便閉著眼睛也無法忽視。
終於,褚沅瑾忍不住睜開了眼。
「怎的了?」
「公主是不是又對沈將軍生了心思?」於淵雙手環胸,輕抬著下巴看她,面上還帶了幾分糾結。
「什麼?」褚沅瑾笑開,「你從哪兒便看出來我又生了心思?」
「從公主方才的所作所為。」於淵幽幽道。
人家一張臉從始至終冷著,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她卻上趕著說話,這不是又生了心思是什麼?
褚沅瑾不看也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用你這榆木腦袋好好想想,若是褚文心真嫁了沈長空,受益者是誰?」
受益者?
於淵垂眸,一身銀白圓領袍平白給跳脫的少年郎帶來點懵懂溫潤。
他難得沉下心來仔細思索了一番。
原太子褚景修逝世後聖人並未再立儲君,要說早些年的時候,三皇子褚景湛更為得勢,在朝中幾乎是以一邊倒的優勢死壓著旁人。可近兩年五皇子像匹黑馬迅速崛起,亦是有了不少追隨者,王文遠便是其中之一。
而六公主褚文心與五皇子褚景同皆為麗妃所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如今沈長空手握兵權,又掌管禁軍令,若能為褚景同所用,那東宮之位便再無人能與其相爭。
褚沅瑾向來不喜褚景同,這般便能說得過去了。
見他一副瞭然的表情,褚沅瑾輕笑了笑,「還不算太笨。」
「可那也難保公主不會動心。」
「為何?」
「呵,」於淵陰陽怪氣地笑了聲,「沈將軍生了那樣一張好皮囊,公主只怕撐不了多久魂兒就被勾走了。」
想起那張目無一切的臉,褚沅瑾心中一陣憋悶,嗤道:「好馬不吃回頭草聽說過麼?本公主何時那般沒骨氣?」
第4章 比從前有趣多了
馬車轔轔,行過鬧市。
褚沅瑾撩開車窗錦簾,纖纖素手懶懶搭著,在夕陽餘暉中泛著層瑩潤的暖色。
窗外兩個孩童你追我趕,嘴中不忘嬉笑著哼唱小調——
王氏書香門,
聞脂拋墨恩。
遠道短無痕,
色令次兒昏。
跑著跑著倏然被一狀漢逮到,那人長得凶神惡煞,瞪著小童不管不顧地呵斥道:「黃口小兒!誰教你們唱的!」
兩個孩童被嚇得哇哇大哭,哼哼噎噎半句話說不出來。
褚沅瑾唇角勾了勾,別看雪硯平日裡不急不火的,正經事上動作倒是挺快。
她抬眼朝於淵示意,於淵不明所以,還當她是要管閒事。便掀簾而出,扶她下了馬車。
褚沅瑾果真朝那邊走過去,輕蔑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欺負孩童,我看你這身膘是白長了。」
那壯漢聞聲抬頭,剛要破口大罵便對上一張姿容卓越的芙蓉面,饒是他跟在王文遠身邊見過美人無數,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絕色。
且這女子穿著氣度皆是上上乘,指不定是哪個大人物府上的貴人。
他不敢得罪。
「這事同娘子無關,奴只是詢問些事情。」
「詢問些事情?」褚沅瑾揉了揉那女孩毛茸茸的腦袋以示安撫,淡淡道,「你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