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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沅瑾只覺著腕上似乎還殘存著沈長空指尖微涼的溫度,不由伸出手輕輕揉搓了下,力度退卻之後竟還是一陣冰涼。
可或許是做者無意,看者有心,若深究起來這動作著實有些刺眼,不知道的還當是她嫌棄方才留下這溫度的人。
沈長空也不知是注意到還是沒有,喉結微不可察地滾了滾便不再看她。而後將已經弄髒了的錦帕丟在一旁的紙簍,越過她邁步朝門外走。
緊閉的房門一瞬間被拉開,外頭刺眼的太陽光便照了進來,給這沉悶的書房增添了些暖色。
沈長空便踏著那灼灼的太陽光走了出去,身上被鍍了片淺淡的光影,連髮絲都被點上了層模糊而柔軟的條暈。
他依舊束著那頂銀冠,銀冠正中也依舊是那顆紅豆大小的血色琉璃珠,襯得他背影竟有些光風霽月起來,若是換上身白衣,且不轉過臉來,真會以為面前人是哪家溫潤如玉的公子哥。
褚沅瑾滿腔的火氣霎時便煙消雲散。
怎會有人連背影都這般好看?
而好看,確實是可以為非作歹的。
她提起裙擺跑了過去,與他並肩而行,奈何太陽實在太烈,曬得人臉上連帶著脖頸都火辣辣得疼。
褚沅瑾本就嬌貴,根本無法忍受哪怕一刻鐘這樣的曬法。可沈長空書房所在的這處院落向來不許閒雜人等進出,秋書便一早被她留在了院外。
故而這會兒連個撐傘的人都沒有。
她抬手遮在頭頂,企圖將明晃晃的太陽光擋住,可因著面板細嫩,沒一會兒連那隻白到幾乎透明的纖纖玉手都泛了層淺淡的紅色,亦是被曬得難受極了。
褚沅瑾亦步亦趨走在沈長空身邊,向左側抬起頭來看他。
她本就膚白,在日光底下更顯著肌膚瑩白如玉,且從面板深處透出軟乎乎的粉,與她平日裡端著架子或是發脾氣耍賴的時候都不同。
「去哪兒?」她問。
一出口聲音竟也是柔柔的,毫無方才在書房裡同他吵鬧的嬌蠻。
許是被曬蔫了,沈長空想。
「用膳。」他言簡意賅,半個字都不想多說。
而後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狀似不經意間往右偏了偏,如此一來,褚沅瑾再跟上他的時候只得與方才調了個身位。
他身軀高大,恰巧替她擋住了暴烈的太陽光。
褚沅瑾也意識到這點,身體心理雙重舒適後竟是徹底將方才的爭執給忘在腦後。
彷彿朝他怒目而視,並要將裝了濃黑墨汁的硯臺砸在他身上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般。
更為魔幻的是,她竟突然覺著,沈長空那低沉冷冽、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敷衍她的聲音極為悅耳。
她是真餓了。
他要去用膳,她比誰都開心,比誰跟得都緊。
可她不說,這麼丟人的事,打死也不能再提起來而給他回憶的機會。
終於走出了僻靜的院子,院外站著秋書和成風。兩人非常規矩,中間隔了三個人的距離,即便面對面站著也沒說一句話。偏生神色之中竟皆是極為淡然,毫無尷尬之色。
秋書見她出來,眼睛一亮,立馬迎了上來,將手中的紙傘撐開為她遮陽。
這回褚沅瑾是真舒服了,她拽住沈長空袖口,輕輕晃了晃,他不低頭看她,她就不停。
沈長空被她晃得整顆心都在緩緩下墜,喉結無意識滾了滾,正要將她扯著自己的十指掰開便猛地被一陣溫熱環住了手臂。
他腳步一頓,終於低下頭看她。
褚沅瑾在女子中實實在在稱得上是身量高挑,可同沈長空站在一處卻還是顯著嬌小。
尤其她現下微彎著身子,肆無忌憚地環著他垂在身側的手臂,便更顯著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