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頁(第1/2 頁)

綦堃硯才因陸清淺說了父皇的壞話想要扭頭不搭理母后，聽她這麼一說又愣住了，想了想才問：&ldo;這就是為什麼父皇想要推行新政，而朝臣多有反對的理由？&rdo;

&ldo;不是理由，是阻力。&rdo;陸清淺認真糾正：&ldo;朝堂上大臣們反駁的理由並沒有錯，治大國如烹小鮮，從無先例的政策當然需要小心謹慎，哪怕它看上去很正確‐‐從史書上看，所有革新的目的都是好的，設想也是好的，但是誰都不知道在實施的過程中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扭曲和改變。&rdo;

綦堃硯點頭。

&ldo;那麼為什麼這些好的舉措會造成壞的結果？&rdo;陸清淺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桌上的文稿，正是《革新要略》的抄本：&ldo;因為改變代表著利益的變更，勛貴宗室朝臣望族的利益會受到損害，你說他們願不願意？&rdo;

小皇帝想了想母后之前說的&ldo;朝臣希望家族綿延，但不會把天下百姓都看作家人&rdo;，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

&ldo;他們不願意，又沒法拒絕，就只能用兩個辦法。&rdo;陸清淺伸出第二根手指：&ldo;一是鑽空子，二是搞破壞。&rdo;

&ldo;兒臣明白了。&rdo;綦堃硯泱泱的點頭：&ldo;所以父皇從上而下的推行政策效果只是一般，並沒有達到預期目的，甚至很多人都在找理由希望我徹底廢除革新政策。&rdo;

&ldo;那你有什麼辦法呢？&rdo;陸清淺輕笑：&ldo;畢竟你是天下萬民之主，是要為所有百姓謀福利的啊。&rdo;

綦堃硯撐著腦袋慢慢組織自己的想法：&ldo;從上而下肯定不行，就和往年賑災的米糧銀錢一樣，經過層層盤剝到最後已經所剩無幾了，百姓根本不知道我希望他們做什麼。可要是越過朝臣直接教化百姓同樣不可行，甚至會引來朝局動盪和百官的不慢。&rdo;

陸清淺搖搖頭提點他：&ldo;你還是忘記我說的了，歸根結底，一切矛盾不過利益二字。&rdo;

&ldo;世家慾壑難填，並不是我給好處就能聽話的啊。&rdo;綦堃硯滿臉無奈。

&ldo;不是讓你給啊，是你要教會他們雙贏。&rdo;陸清淺終於丟擲最後的結論：&ldo;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發現，只有按照新政才能賺取更多的錢財，培養更多的人才，給自家子弟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你說他們是會做呢，還是不做呢？&rdo;

綦堃硯愣愣的看著母后，若有所思的將《革新要略》拿過來翻一翻。

&ldo;就算有人反對，可利益所驅之下總有人會選擇嘗試的。只要有人嘗到了甜頭，就會發生利益的更迭改變。&rdo;陸清淺的眼神冷清，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ldo;讓他們內部先打，打到最後生下的都是明白人，你做事不就輕鬆了麼？&rdo;

&ldo;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怎麼拉攏一批想法不那麼死板，能聽懂人話的世家勛貴。&rdo;綦堃硯到底是被綦燁昭精心培養過的，立刻想明白了陸清淺的意思：&ldo;總歸政策已經給了他們，願意做的人發達了，別人自然只能跟上。&rdo;

&ldo;沒錯。&rdo;陸清淺將一張名單遞給他：&ldo;這是你幾位舅舅們這些年發掘出來的好苗子，涉及各行各業，你可以作為參考。當然，怎麼讓人對你死心塌地為你效忠而不是記著陸家的好就得看你自己的手段了‐‐你父皇可沒少教你這些吧？&rdo;

綦堃硯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有些懷念：&ldo;父皇教我的東西，我才不會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