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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行不行，東西都是我的，你就出個人手。四六，你四我六。&rdo;老頭討價還價。

唐意終於整理好了今天的收入。看著滿滿一碗，實際上算下來不到一百。她抽出兩張十塊的遞給老頭，&ldo;二八，你二我八。&rdo;

老頭愕然，&ldo;你怎麼還越分越偏呢?&rdo;

&ldo;賣方市場，價格我定。&rdo;唐意笑眯眯地說，&ldo;您要想清楚，再討價還價下去，可就成了一九了。&rdo;

老頭啞口無言。

唐意放柔了語氣，一副為對方著想的樣子，&ldo;您想想，這年頭報個二胡班一對一指導多貴呢?我們合作，你不僅能免費學二胡，還有錢拿，這買賣多划算!&rdo;

&ldo;誰要跟你學二胡，&rdo;老頭傲嬌勁兒犯了，嘴硬地反駁了一句，身體卻十分誠實，抽走唐意手裡的錢，&ldo;二八就二八。小姑娘叫什麼名字?&rdo;

&ldo;唐意，有意思的那個意。&rdo;唐意起身，把錢仔細裝進錢包塞回書包裡，&ldo;您住這附近嗎?&rdo;

&ldo;怎麼，你這合作還帶查戶口的?那你不應該先問問我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哪有一上來就問住處的。&rdo;

&ldo;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幹嘛還要問?&rdo;唐意攤手。

&ldo;你知道?那你說說看?&rdo;老頭起了興趣。

唐意：&ldo;我知道您姓鍾，名字沒必要知道，反正我也不會直呼您的大名。至於職業……您當過兵，因傷退役，如果我猜得沒錯，您應該是一個人生活，我說得對嗎?&rdo;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ldo;你就從這身軍裝看出來我是軍人?&rdo;

&ldo;不全是。您襯衣領口有對稱的針孔，以前上面應該有一對領章;秋老虎這麼熱，普通人襯衣都要解幾個釦子，偏您把風紀扣扣得嚴嚴實實;您站立的時候雙手自然下垂，拇指貼於食指第二指節，中指貼褲縫，這是常年站軍姿的人才會有的習慣;現在馬上到午飯時間，有家室的該有人來喊吃飯了，只有您跟我這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還在外面沒人管。我說得對嗎?&rdo;

隨著唐意的話，老頭臉上的表情漸漸認真，最後甚至出現一絲恍惚，視線的落點雖然在唐意身上，卻更像透過她看別人。

&ldo;你姓唐?&rdo;他問，&ldo;跟京城唐家有什麼關係?&rdo;

唐意在記憶裡搜尋一遍，對老頭口中的&ldo;京城唐家&rdo;沒有任何印象。

&ldo;大機率沒關係，&rdo;唐意聳聳肩，&ldo;我在福利院長大，院長姓唐，院裡的孩子都姓唐。&rdo;

這個答案似乎出乎老頭預料，他沉默片刻，生硬地轉移話題，指著身後圍牆，&ldo;我就住在後面這個小區。&rdo;

唐意的視線隨著他的手指落在圍牆上，綠化帶的石榴樹擠擠攘攘地從牆頭探出來，盛開的花紅得像火。

&ldo;您家小區真漂亮，&rdo;唐意真心實意地誇了一句，&ldo;我在找房子，您知道誰家房子出租嗎?別太貴，我沒錢。&rdo;

&ldo;租房子?&rdo;老頭略有些詫異，嘴唇翕動，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回頭看了一眼小區，半晌才道，&ldo;我幫你問問，你傍晚來這兒找我，到時候我給你答覆。&rdo;

有了老頭的保證，唐意放心地離開。找了家街邊小店，吃了一頓物美價廉的午飯。

吃完飯，唐意跟老闆娘打聽附近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