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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卷組長艱難地開口，&ldo;這個成績太高了，教育局肯定要查，確定沒弄錯?&rdo;

先前開口總結分數的老師機械地搖搖頭，&ldo;沒有，檢查了好多遍，雞蛋裡挑骨頭才扣了七分。&rdo;

&ldo;卷面分呢?&rdo;閱卷組長不可置信。

老師把文綜試卷遞給他，&ldo;你自己看吧，這卷面分根本沒法扣。&rdo;

閱卷組長掃了一眼，卷面乾淨整潔得彷彿用尺子量出來的，一氣呵成沒有塗改，字型遒勁有力，規整中透著風骨。別說是高中生期末考試，這筆字拿去參加書法比賽也綽綽有餘。

&ldo;語文作文呢?&rdo;閱卷組長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ldo;語文作文總能找到扣分點吧?&rdo;

語文組閱卷老師談了口氣，將試卷遞過來，&ldo;論點清晰，論據有力，羅輯清晰，文筆精簡老練，語言極富韻律，要是這樣都不能滿分，那今年估計沒有滿分作文了。&rdo;

閱卷組長揉了揉太陽穴，下定決心，&ldo;行吧，那就這樣，這事兒我得提前和教育局教研組知會一聲，不然他們以為我們放水……這成績，真是。&rdo;

頭疼片刻，他想起什麼，又問道：&ldo;會不會因為這次的題簡單?我去打聽一下廖騰雲的成績，說不定也差不多!&rdo;

說著，他急匆匆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剩下的老師們對視一眼，心裡都清楚一件事，別說這次的題難度不低，就算真的是題簡單，但廖騰雲偏科嚴重，不可能考出這樣驚世駭俗的成績。

原先覺得唐意譁眾取寵的老師此時已經完全變了口風，愛不釋手地端詳唐意的試卷，痛心疾首地說：&ldo;這麼好的苗子，怎麼偏偏落到蘭英去了!&rdo;

成績尚未公佈，就有風聲流傳：這一屆高一有一個成績接近滿分的。

眾人紛紛猜測是哪個學校的天才，有說是一中的霍採蘭，有說是育才的廖騰雲，還有提名其它學校尖子生的，總之都覺得這個接近滿分的是是摸底聯考前十名都哪個學生。

只有茅文高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跳不自覺加速了許多，心底生出一絲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妄想：

這個總分接近滿分的，不會是唐意吧?

隨即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唐意期中考試幾乎全科滿分，但是蘭英期中考試是自己出題，考慮到學生整體水平，試卷難度確實沒法和其它學校比。

而且，唐意摸底考試考成那樣，就算後面奮起直追，比起另外幾個重點高中重點培養的尖子生應該還是有差距的……吧。

想到唐意平時的表現，他又不太確定了，總覺得這個孩子是個能幹大事的人，說不定這回就搞個大驚喜呢?

就在各高中紛紛猜測那位接近滿分的天才究竟花落誰家的時候，教育局終於公佈了本次聯考排名。

最先知道排名的是各高中的校長。

茅文高點開郵件之後，整個人就在電腦前僵住了，十幾秒一動不動，神情恍惚，彷彿一尊風化了前年的石雕，再吹一吹就要散了。

好半天，他才恢復淡定的表情，摘下眼鏡，仔仔細細地擦乾淨，然後戴上，用力睜眼，往聯考排名第一看去，一邊看一邊用手筆畫，好像突然不識字了似的。

甚至拿出手機，用他管用的手寫輸入法，對照著抄了一遍，直到手機輸入法識別出那個熟悉的名字，他才放下手機，雙手捧在胸口，白眼一翻往後倒去。

倒在寬大的辦公椅裡，他反而冷靜下來了，滅頂的驚喜帶來的無所適從過去之後，他甚至開始條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