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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顏妤睡的並不安穩，即便枕著帶有蘇慕芷氣息的枕頭也不能減弱她夢境所見。泛著血光的天際閃著冰刃的寒光，嘶吼聲、叫喊聲、哭泣聲夾雜在一起，不斷衝擊著耳膜的承受能力。被砍斷的四肢、軀幹，甚至是頭顱在頭頂飛過，血滴猶如血雨一般，滴的人渾身都是。

天際劃過一道閃電，傾盆的大雨就這樣落下。可是廝殺的人們沒有要停手的打算，即使雨滴大到讓人看不清面前的對手，可是手裡的兵刃依舊迎著雨，毫不留情的砍下去。

原本不平坦的地面被大雨打的坑坑窪窪，血水混雜著雨水填滿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坑。

&ldo;唔&rdo;睡夢中的復顏妤發出了痛苦的聲音，蘇慕芷聞聲放下手中的書，見到復顏妤緊皺的眉頭心頭一驚，&ldo;顏妤，顏妤，你怎麼了？&rdo;

蘇慕芷的輕喚並沒有叫醒復顏妤，反倒是讓復顏妤的眉頭更深了。蘇慕芷撫上復顏妤的眉頭，想去抹平這和年齡不符的表情，手卻在下一刻被抓住。對上復顏妤警惕的樣子，蘇慕芷心中的震撼更大。

&ldo;對不起&rdo;復顏妤開口道歉，同時也鬆開了握住蘇慕芷的手。

&ldo;你做噩夢了？&rdo;

復顏妤沒有隱瞞的點點頭，&ldo;一幕幕，就像在眼前一般。&rdo;

&ldo;今晚你住這裡……&rdo;不容拒絕的口吻，忽然復顏妤笑了，手指捲起蘇慕芷垂下的頭髮，&ldo;我到是想，不過我帶了個女人回來。&rdo;

聽到復顏妤的話蘇慕芷的心忽的一疼，甚至連呼吸都有些不暢，這樣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在下一秒捂住了胸口。

&ldo;怎麼了？&rdo;見蘇慕芷很不舒服的樣子，復顏妤有些發急。

&ldo;沒事，大概最近沒睡好。&rdo;蘇慕芷扯了個謊，現在這樣的情況讓她感覺很不好。只是復顏妤好像沒有發現蘇慕芷的不對，繼續又道：&ldo;我幫她接生了一個小女孩，可愛極了，下次慕芷來我家看看可好？&rdo;

&ldo;小女孩？&rdo;蘇慕芷一愣，旋即點了點頭。

&ldo;我看時辰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好好歇著，別累著了，我明兒個再來看你。&rdo;

不知道為什麼，復顏妤說這話的時候蘇慕芷心裡一陣陣的泛酸，好似復顏妤要回家看望自己的妻小一般，而自己不過就是她在外面找的情人罷了。

有了這種感覺，蘇慕芷的口氣也冷了，&ldo;明兒也不要來了，我身體好著，不需要勞煩復大夫日日來請脈了。&rdo;

復顏妤不知道為何蘇慕芷一下子就這麼大的反轉，苦澀的笑了笑，&ldo;慕芷，我……&rdo;

&ldo;天色不早了，復大夫還要回去照看別人，我就不久留了。&rdo;

&ldo;慕芷，你，你在生氣？&rdo;復顏妤站在那裡，確定蘇慕芷是在鬧彆扭。

&ldo;呵呵，生氣，復大夫真會為自己臉上貼金。&rdo;

復顏妤沒說什麼，長臂一勾，把蘇慕芷攬入懷裡，下巴輕靠在蘇慕芷的肩膀上，蘇慕芷剛想發火，就聽到復顏妤說道：&ldo;慕芷，好想你。&rdo;

蘇慕芷的身子一僵，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ldo;慕芷可有想我？&rdo;

蘇慕芷臉一紅，即便現在復顏妤看不到，可是她還是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燙，只是耳邊那個人還在低語&ldo;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第一次見慕芷……&rdo;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