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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陸之眠供認不諱：「……鬱斐，對不起，我錯了。」

「哦？錯在哪兒？」

「我不該和隋子林私下聯絡……更不該讓他去打探你的訊息。」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真的錯了，請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鬱斐看向對面，不斷訴說著自己錯誤的人深深地低著頭，寬闊的肩膀有些微的抽動，甚至還能聽到話語裡帶著些不明顯的哽咽……

鬱斐從來沒有見過陸之眠這個樣子，瞬間心軟了。

他站起身，走到陸之眠的身邊，將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背上，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我沒有怪你和隋子林聯絡，也沒有怪你去打聽我以前的資訊。」

「更加沒有生你的氣。」

聽到他的話，陸之眠驟然抬頭，眼角微紅：「真的嗎？」

「真的。」鬱斐幫他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劉海，然後拉過旁邊的一把椅子也坐了下來，「但是你為什麼總是瞞著我呢？」

「我……」陸之眠張了張嘴，但只說了一個字便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鬱斐按住他的肩膀，緩緩向他靠近，直到兩人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直到彼此能清晰地看清對面瞳仁裡的一切。

「你到底在怕些什麼？」

其實自從兩人在一起後，鬱斐總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陸之眠似乎在擔心什麼，他沒有問，因為怕自己的詢問會加重陸之眠的擔心。

然而，現在似乎已經到了不得不問的地步了……

眼前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深深地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彷彿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陸之眠看著這雙眸子，不由脫口而出：「我怕我如果哪裡做的不好，你會離開我。」

「……啊？」陸之眠的回答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讓他一下愣在了原地。

既然已經開了口，陸之眠索性全盤托出：「我不斷地讓隋子林去找王少套話，是因為我想了解更多你以前的事。」

「我怕我穿上的衣服剛好是你不喜歡的顏色，我怕我做的菜剛好有你不喜歡的食材，我還怕我說的話剛好踩到你的雷點上。」

「我知道你現在喜歡我，但是我怕我的一些不經意的舉動會消磨你的喜歡……等到哪天消磨光了，你就會離開我了。」

陸之眠的這番話對於鬱斐來說不啻於一道驚雷。

他從來沒想過陸之眠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想法，彷彿卑微到塵埃裡。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不知道，」陸之眠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你這麼好，這麼完美，可是我卻不是這樣，我有很多的缺點和不足，我想，我想用對你的瞭解來掩飾這些不足……」

「不是這樣的，陸之眠，你聽我說。」

「優點和缺點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又怎麼能把它們分割呢？」

「愛一個人從來不只是愛那個人的優點，而代表著願意接受、包容那個人的一切，包括他的所有缺點和不足。」

「就像我愛你，我確實愛你英俊的外表，但也愛你每天早上醒來還未梳洗時凌亂的樣子。」

「我確實愛你沉穩優雅、遇事不慌的氣質，但也愛你偶爾吃醋、和小橘貓鬥嘴的孩子氣。」

「我愛你為我付出的一切，但也愛你需要我的樣子。」

「我最愛的，是每次你在看到我時，眼裡的光。」

「你懂嗎？」

鬱斐每說一句話，都似乎在陸之眠七上八下的心上加上一根支柱。

等到他將這段話說完，那顆漂浮不定的心也終於被穩穩地固定在了心海的中央，那裡充盈著源源不斷的愛意，永遠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