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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悅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半晌才勉強擠出一絲笑，&ldo;首長夫人太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麼。&rdo;

&ldo;舒醫師要回家過年不？&rdo;葉杉杉也感覺到了舒醫師的神色異常，女人天生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異常和顧首長脫不了幹係。既然和顧首長有關，這事就必須徹底解決。把話說清楚才能拔除她心裡的那根刺，對舒悅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ldo;還沒決定。&rdo;舒悅悶悶地回了一句，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ldo;不早了，我還要趕著去交班，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rdo;

葉杉杉快步追上，略顯冒失地站在舒悅面前：&ldo;那個……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話，去我們家裡吃個飯吧。&rdo;

&ldo;為什麼要請我們去你們家吃飯？你還嫌炫耀得不夠嗎？&rdo;舒悅的腦子好像有點打結，說出這番話之後她自己也嚇了一跳，然後不等葉杉杉做出回應，她便飛快地朝著醫務室方向&l;逃&r;走了。

舒悅的身影已經漸漸遠去，葉杉杉卻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半晌沒緩過神來。

雖然隔得遠，顧北辰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忙抱著笑笑過來詢問道，&ldo;發生什麼事了？&rdo;

&ldo;你先去把車子停好，我帶笑笑回接待室把東西收拾一下。&rdo;好心請人家吃飯，卻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句，葉杉杉心裡有點不舒服，語氣也變得有點不正常。

顧北辰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瞧著杉杉好像不太願意說，他也無意追問到底。反正她又不會跑，以後再機會慢慢探究就是。

葉杉杉的神情變化太過明顯，就連笑笑都看出來了，&ldo;媽咪，那個舒阿姨剛才跟你說什麼了呀？&rdo;

&ldo;沒事，我們快回去收拾東西，馬上就能跟爸爸一起回家，高興吧？&rdo;軍區家屬宿舍的環境肯定沒法和家裡比，但葉杉杉還是隨口就說出了這個&l;家&r;字。

對她來說，房子的大小和環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裡有他和笑笑。哪裡有他們，哪裡就是她的家。

停好車之後，顧北辰先回了一趟單身宿舍，要去家屬宿舍住一段時間，他也得收拾一些東西。

醫務室是從車房到宿舍樓的必經之地，舒悅對著牆壁撒氣的情景正好被他瞄了個正著，&ldo;怎麼回事？手癢，還是牆壁得罪你了？&rdo;

舒悅急忙抹了淚，生硬地輕咳一聲，&ldo;沒事，心情不太好，想發洩一下。&rdo;

雖然舒悅背對著門口，顧北辰還是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異樣，思量片刻之後，他果斷邁步向前，進了醫務室，&ldo;剛才你跟杉杉聊什麼了？&rdo;

&ldo;首長夫人請我去你們家做客，我跟她說明天我可能會回家，就這事。&rdo;舒悅依然沒有轉過身來，低沉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淡漠的自嘲。

&ldo;今天已經臘月二十五，你是該回去了。&rdo;顧北辰沒再繼續向前，看著眼前這抹落寞的背影，在感情上一向不敏感的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個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事實。因為這個發現，他也大概猜到了杉杉剛才情緒突變的原因。

是他疏忽了，讓舒悅泥足深陷這麼久居然毫無察覺；而現在，杉杉的心情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可能是感覺到顧北辰準備離開，舒悅突然轉過身來，自語般地低喃道：&ldo;從我第一年進部隊開始，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都是一起回去的。&rdo;

顧北辰故作輕鬆地看玩笑：&ldo;你已經這麼大了，還怕找不到回家的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