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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想著這些，朝著臉扇過來的巴掌在他下意識的躲避裡堪堪落空，但指尖的指甲卻在下巴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ldo;表妹，抱歉。&rdo;

沈惟錚這下子是真的清醒大半，不對，也不能說是清醒，畢竟就算醉酒，他神智也在，現在無非是該有的理智與冷靜都回來了。

小心翼翼的將人放開，沈惟錚退後兩步，聲音在夜裡顯得有些暗啞，&ldo;今夜我飲了些酒，並非故意輕薄表妹，還望表妹海涵。&rdo;

姚青捂著衣襟，黑暗中一雙眼睛瞪得通紅，安靜的夜色裡，月光越發黯淡，許久後，她才緊繃著嗓音道，&ldo;以後萬望大公子自重。&rdo;

說完，她踢開腳下滅掉的燈籠，跌跌撞撞跑向花園裡海棠所在的方向，抓著自己的丫頭氣勢洶洶的回了園子。

等兩人進了屋，海棠才在明亮的燭火下看到了自家姑娘難看到近乎發黑的面色。

&ldo;姑娘？&rdo;她有些疑惑，&ldo;荷包還沒找到呢。&rdo;

&ldo;明天再說，今天太晚了，還是先睡吧。&rdo;姚青勉強壓下滿腔沸騰內心，朝她笑笑，&ldo;你去打些熱水來，我梳洗一下。&rdo;

海棠應聲，去外面端熱水。

姚青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面色難看的自己，揪緊了衣襟。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怪異，她不是真正十二歲的自己，她嫁過沈惟錚，也為他生兒育女過，經歷過比這更親密的事情，但剛剛那會兒的她，窘迫難受憤怒得完全不像應當成熟的自己。

眼睛又熱又漲，甚至有些發疼，她知道，剛才的她更像是曾經的小姑娘。

姚青忽然覺得難受，更甚著她在想她到底有沒有曾經所謂的前生，也許她從來就沒什麼過去，有的只是一場荒誕的黃粱夢。

古有莊周夢蝶，或許她只是一隻迷夢的蝴蝶。

然而，她滿心的懷疑，在看到自己的眼睛時盡皆消失。

那不是一個十二歲小姑娘的眼睛，裡面沉澱了太多東西，不復清澈純稚。

所以，她其實還是回來了。

然而，她心裡同樣還有曾經的自己，因此才總是失常。

夜色深沉，天際慢慢起了黑雲，擋住銀白月光，稀疏的星子點綴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寥落。

梳洗過後，姚青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滿身冷意，才回了床-上，想著今晚的沈惟錚。

比起被輕薄的她，她相信，做出這些的沈惟錚，該有的困擾絕不會比她少。

無論如何，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嫁給沈惟錚，她未來會嫁的那個人，只會滿心滿眼都是她。

如果沒有那個人，她寧願不嫁，都不要再辛苦勞累的做一個賢良佳婦。

第11章

宣平侯府四房沈蕾的好友聚會，終於在一個春風送暖的晴好天氣如期舉行了。

作為回京之後第一次和閨秀們的交際，沈蕾做足了準備，不止林氏給予了有力支援，處處精緻用心，就連手頭不太寬裕的沈四爺都私下裡給女兒塞了些花用的私房錢。

收到錢時，沈蕾好氣又好笑，但看著滿腔慈愛的父親，她只得沉默下來，好心隱瞞下了兩人之間的小秘密。

或許是因為雙親如臨大敵的慎重，以及近日裡對她婚事的思量，重歸京城社交圈的沈蕾一時間也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只是，這緊張的情緒沒持續兩日，就在自家小表妹的出眾表現裡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小表妹聰穎早熟心有成算，但這遭籌備聚會期間，看著本來跟在她身邊學習練手的小表妹井井有條的操持一切，甚至潤物細無聲的幫她查缺補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