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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霍嫵啊霍嫵,我可真羨慕你。
小時候羨慕你有疼愛你的父母兄長,有尊貴的縣主身份,無論我做什麼都入不了太后與皇后的眼,可她們卻把你當皇家的孩子一般疼愛,只要你在,我總要退後一步。
如今我們都大了,你又有裕王在你身邊如珠如寶地護著你,你自己都沒在乎的事,他比你更在乎,連一兩句流言都不願叫你聽見。
那我呢?她問自己,我有什麼?
這個問題在陳思璇腦海里方方出現,就被她果斷地拋在腦後。
她踏步而去,心道,總有一日,我會站在最高的地方,到那時,我再不用向任何人屈膝!
衛旌笙與徐妧楓才開口說要與霍嫵先走一步,徐妧楓就開始拼命地點頭,巴不得霍嫵能趕緊把衛旌笙帶走。
妧楓是有多怕她七哥……霍嫵歪著頭看他,衛旌笙離得她極近,耀眼的陽光下,她甚至能看到他臉上一根根細小的絨毛。
七哥真是好看,她心想,別說七哥是最好說話的人,就沖他生得這麼好看,我也,也……
「想什麼呢?」她的目光太過熾熱,叫衛旌笙想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也難。
「想七哥好看!」霍嫵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話出口時,她才覺得不好,登時把頭轉了回去,左看右看的,就是不看他。
衛旌笙摸摸自己的臉皮,得,看來小姑娘是真喜歡他這張皮相。
他揚眉一笑,故意上前兩步,貼著霍嫵走,霍嫵避不過,氣呼呼地道:「七哥老擠我做什麼,這條路這麼大,你走哪兒不行呀?」
他帶她走的是條山蔭小道,一顆顆故事長得老高,根系盤疊交錯,連枝葉都纏在一起,路上開滿了山花,春意盎然,置身其中,只覺神清氣爽。
這條路其實說不上寬廣,只是單就他們兩個人,就算橫著走,那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衛旌笙面不改色地道:「我怕樹上有蟲掉下來。」
霍嫵狐疑道:「少騙人了,我才不信你怕蟲子。」
呀呀呀,小姑娘長大了,沒以前好騙了呀,衛旌笙不答,仍湊過去,霍嫵雖然嘴上說著不信,到底沒有繼續避著他走。
「繼續說說唄。」衛旌笙仗著腿長,慢悠悠地挨著她走。
霍嫵瞪了他一眼:「說什麼?」
「說……」衛旌笙忽地把臉湊近,霍嫵猝不及防,看衛旌笙離她忽然近在咫尺,自她年關時來了葵水,便算是大姑娘了,連兄長都不會再像幼時離得她極近,趁她不備忽然把她舉起來抱住轉圈圈。衛旌笙這一出,叫她不自在極了。
「可是你說我長得好看的,那你說說,我是個怎麼好看法,嗯?」衛旌笙對著她笑了一下,霍嫵的耳根蹭得紅了起來。
她猛地拿手捂住臉,躬下身飛也似地跑開,衛旌笙聽見她邊跑邊碎碎念:「太作孽了吧,我七哥鐵定是山裡修行成精的千年公狐狸沒跑啦!」
衛旌笙笑彎了眼眉,他高聲道:「阿嫵,跑慢些,同手同腳的也不怕摔了。」
前邊的身影一頓,隨及,少女用更響的嗓門兒沖他吼道:「閉嘴吧七哥!不說話又不會變成啞巴!我才不會摔倒!」
她清脆的聲音在山林裡迴蕩,驚了滿樹鳥雀,雀鳥們成群的飛出來,在湛藍的天空中排成一列,悠閒地朝更遠的地方飛去。
另一邊,陳縱推門走進屋內,他回身關門的功夫,就聽見一個女聲道:「兄長今日在馬場上好威風,思璇可真為兄長驕傲。」
陳縱蹙眉,他坐到桌邊,陳思璇正坐在那兒,撐手抵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鳥a:這兩個愚蠢的人類再說什麼?
鳥b:大概是那個母的在誇那個公的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