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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青丘國九尾狐塗山氏的後裔,碧眼靈狐也不敢冒險,親身嘗試古老的巫道禁制,畢竟荒野諸族都是與人族的巫師,從血腥裡廝殺出來的「交情」,深知巫術的利害。於是他忍不住從藏身處躥出來,手足纏著旋風,向物再次伸出爪子。
葉知秋心裡早就有所準備,看見一團怪風裹著煙塵而來,面目模糊的敵人露出野獸般的爪子,向自己的脖子遞來。
「來的好!」
葉知秋忍住脖子的冰冷惡感,絲毫沒有顧及臉面,當即矮蹲在地上,使出懶驢打滾的路數,避開來人勢在必得的一擊,同時卻用隨身小刀,在鑲嵌靈狐毫毛的木雕雛形上狠狠地按刻一下,發動指物代形的禁制。
咔嚓一聲,碧眼狐狸以人化之術變成的年輕人,一擊落空後剛剛反應過來,突然發現一股無形的巫道法力幻化成斧鉞,在自己的左肩狠狠斬落。
「該死的巫師!」
孰不知,此時葉知秋的心裡同樣大叫不妙,勢在必得的一刀,耗費法力使出的禁制,竟然沒有任何收穫。他立即將對手提升到半妖食屍狼的層次,仔細想了想後,直接將敵人視為完全體的妖怪。
「我的指物代形禁制沒有任何問題,至少在半妖以下都是必殺的道術。換位思考一下,肯定是敵人的法術抗性太高。」
葉知秋的嘴裡頓時有些苦澀,機緣巧合之下學會幾門左道之術的得意,在現實面前終於認清楚自己。
「只是學會道術恐怕走不遠,我還得找到一部道法修煉才行。玄門正宗的傳承不用多想,三山五嶽的旁門左道,或許會有我的機緣。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戰勝敵人,努力活下來。只有活下去,才有無限的可能。」
煙塵風沙漸漸散去,露出手足纏風的年輕人,一副士人貴族出身的公子裝束,俊秀的臉上浮現出初嘗痛苦的猙獰神色,他的左手無力地垂落,顯然是禁制餘波造成的脫臼,至少去掉妖狐一半的本事。
「新晉的人類練氣士,你的巫道禁制不過如此,若是方才能應聲斷臂,我早就夾著尾巴逃跑了,以後都不敢招惹你。可惜,你這個無能之輩,也就是這點本事。學會一點道術的皮毛,就敢在山林作威作福,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嗯!」
葉知秋沉默著沒有回應,左手抓住木雕,右手的小刀捏地緊緊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施展禁制。
妖狐變化的公子喝罵一陣後,看著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分出一半心思注意酒舍裡的高人,左腳往前踏出,竟然向葉知秋所在位置走去。
「你娘咧!如此咄咄逼人,我就不能忍了!」
葉知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眼看對方逼上門來,立即放開所有顧慮,毫不猶豫地橫刀一斬,將木質雕像齊腰切斷。
咔嚓一聲,指物代形的禁制再次發動,避無可避地擊中妖狐的腰際。沒有真的斬斷,卻猶如重錘一擊,當場震碎幾節脊骨,士族公子再也站不住身體,不得不趴在地上,模樣極為狼狽。
葉知秋心裡有些快意,如此強大的妖怪,竟然被自己重創擊倒,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料,就在這時,士族公子左掌按住地面,全身抖顫一下,竟然令脫臼的骨頭回復原位,隨後他抬起頭,露出獰惡的笑臉。
酒舍裡,突然傳出老丈的提醒:「小心!」
「怎麼」
葉知秋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位手足纏風的公子就一頭撞了過來,力道都讓他承受了,還順手奪走鑲嵌狐毛的木質雕像。
咔嚓砰砰哐啷,葉知秋往後飛退,一連撞碎欄杆、木板以及為數眾多的酒罈,四下濺飛的木片、陶片,夾雜著喧囂的煙塵,久久未能平息,至於葉知秋本人,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傷重不治,瀕臨死亡似的。
妖狐變化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