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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看,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家裡沒有叔叔,倒是有倆舅舅。一個和她爸一樣中年發福,幸福肥的典型。另一個有雙歲月沉澱後的大眼袋。
而眼前的人,鼻樑側有一粒淡色痣,眼睛是薄冷狹長型,面無表情時顯得有些冷漠禁慾。可偏偏他同人說話時,眼角眉梢卻含著溫和禮貌的笑意。
許時沅腦海中出現一個詞語,「紳士」。
她只覺得這是她想這麼大以來,最能用「紳士」二字形容的人,他很紳士,和她爸爸說話時態度謙和,和聶河川這個中二少年完全不是同一型別的。
許源說:「小沅在你們這兒住幾天,我和我老婆半個月左右後,回過來接她,這段時間得麻煩你們了。」
聶洲澤點頭:「沒問題,房間已經安排好了,等我爸回來後,我會再同他說一聲。」
許時沅看著他送走許源,心裡還有些遺憾。本來她不希望許源再提補課的事,此刻,她反倒希望許源可以提一提。
看著倆人走出去,她扯了扯聶河川袖子,壓低音量問他:「喂,聶河川,你確他是你親叔叔嗎?」
聶河川用「你是智障嗎」的眼神看她一眼,隨即便對摺返回客廳的聶洲澤嚷道:「哎叔,你知道她剛剛問我什麼嗎?」
許時沅有種抄起拖鞋,塞他嘴裡的衝動。但礙於「長輩」在場,她不能這麼直接。
「問你什麼?」聶洲澤彎著腰,收拾桌上的白瓷茶杯。
「我沒問什麼,」許時沅先發制人,拎起行李包擋住聶河川,「聶叔叔,你能帶我去我房間嗎?」
「可以,跟我來二樓。」聶洲澤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包,道:「河川,桌子收拾下,我帶時沅去房間。」
「許時沅問我你是不是我親叔!」聶河川還在喋喋不休,「這不擺明瞭廢話嘛。」
然而沒人搭理他,許時沅甚為欣慰
她默默跟在聶洲澤身後,無聲地,用眼睛丈量著他腿的長度。誰知一個不小心,沒留意腳下絆了下,往前撲去。
出於危機來臨時的本能,她一把抓住了聶洲澤的腳踝,摔倒是沒摔,就是左膝蓋磕在階段上磕了下。
嘖,流年不利。
空氣靜默了半秒,許時沅鬆開他的腳踝,臉上由於過於丟臉和尷尬而燥熱不已。聶洲澤也是愣了片刻,緊接著反應過來,隨即扶了她一把,「膝蓋沒事吧?」
樓下的聶河川笑出了聲,「許時沅,你怎麼回事啊?」
「我沒事,沒事。」她看了眼身側經絡分明的手臂,他很快便鬆開了。
許時沅沒精力搭理聶河川,拍了拍自己的褲子,一副「我很好,我很堅強」的表情,從容淡定繞行到聶洲澤前邊,還刻意跨了兩個大步子。
「上樓梯當心點。」聶洲澤有些無奈。
他帶她去看了兩個客臥,隨後她自己選擇她想要的房間。
其中一個有飄窗,有開闊的陽臺,另一個房間相對較為狹窄,但是就在聶洲澤房間隔壁。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許時沅選擇了後者。
***
到了晚上,聶爺爺和聶奶奶先後回了家。
聶爺爺聶清海是附近西城大學的醫科教授,精神矍鑠,帶著金絲框眼鏡,黑色皮鞋,像是個老派紳士。難怪聶洲澤會如此禮貌紳士,原來是受了聶爺爺的影響。
不同的是,聶爺爺身上多了分威嚴和嚴肅,在他面前許時沅別說躺在沙發上,坐著都有點不自覺停止腰板的衝動。
「河川,多帶小沅出去逛逛,市中心的博物館和動物園,還有西城城南路口的遊樂園,這些好玩的地方都可以去。」
許時沅默默想:作為宅女,其實我更想宅在房間,哪兒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