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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宛彤挑眉,白光四散,樹枝慢慢垂如細柳。
「師姐。」
「靖雪,出山了?」苗宛彤收回樹枝,隨手一扔,堪堪將光禿禿的樹枝扔在了戴靖雪的腳邊。
「師姐殺了觀裡上上下下七十二位師姐妹,師父命我帶師姐回去。」
「是我殺的。」
戴靖雪蹙起了眉尖,秀眉擰成了疙瘩,眼裡凝起的惱意頓時有些掩蓋不住。
「師父說師姐欺師滅祖在八歲那年殺了自己的師父,如今又攜觀中秘籍而逃,當殺。」
「你信?」
「我不信。」戴靖雪搖頭,抬起頭來看向苗宛彤,「那師姐你告訴我,你緣何而逃,觀裡上下,怎的讓你下此殺手?」
「靖雪你跟她說什麼廢話,她該死!」
苗宛彤側頭應聲看去,腳尖一勾,手指一彈,踢起的石子打中了對方的啞穴,唔了兩聲便啞了。
「那師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功夫從何而來,出手詭譎,下手狠辣,從來不是三清觀所授。」
「三清觀所授?」苗宛彤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輕輕笑出了聲來,「你且告訴我,自打我被三清觀撿回來,除了我師父樂清教過我劍法,她老人家去後誰把我當過觀里人?廢物劍法,不學也罷。」
「靖雪,看清你身邊的人,明曉你所做的事,師姐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撫。」苗宛彤話畢一退數丈,在戴靖雪反應過來想要上前追時又回身反守為攻扣向戴靖雪手腕。戴靖雪撤身,苗宛彤本意也未曾想傷她,趁著她撤身的瞬間足下生風,揚長而去。
「不必追了。」戴靖雪攔下餘人,「追不上的,以前捱打,練出的那身功夫,怎是你我能追上的。」
戴靖雪收了劍,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裡的疑慮,苗宛彤從未騙過自己,她的性子有些邪,是什麼便是什麼,沒有話會拐彎,所以同自己說的話,到底有什麼深意,觀裡到底有什麼是見不得人的,讓苗宛彤這樣的性子卻還要偷著瞞著習武,然後又怒然出走,並對同門狠下殺手。
苗宛彤一路而去,她腳程快,半日時間便進了城,沒有趁手的武器總是缺了什麼,她先去鋪裡按著自己的想法打了把刀,雖沒自己從前的刀趁手,也算是聊勝於無了。而後找了家客棧住下來,躺下時想了想觀裡的十幾年,又想了想小木屋裡的幾日。
三清觀裡的弟子一路尋來,但每次在找到苗宛彤的落腳處時苗宛彤卻又上了路,幾日以來,未曾抓到苗宛彤的衣角。
在城裡住了四日,半夜時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收拾了自己的刀,背上翻身出了客棧。
月黑風高的殺人夜,她卻穿一身道袍,任由風吹起她的袍袖,一步一步往城邊一個叫蒼冥派的小門派而去。
她的內力在這幾日裡早已恢復得差不離,敢這樣大搖大擺地執刀而去,倒也是對自己有把握。苗宛彤的輕功極好,如飛鴻踏雁,身影極輕,躍起輕落如飄落而下的輕鴻,落地無聲,竟沒有一人發現她的存在。
她輕翻而下落地時抽出自己背上的刀,抬腳踩在了對方的咽喉處抵在了桌案上,刀也順勢抵了上去:「我只問你兩件事。」
崔義活了一大把的年紀,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道姑拿捏住了命脈,且還不能聲張,只好橫眉怒目地瞪著苗宛彤。
「第一,五靈譜到底是什麼?第二,這東西是否真在苗家?」
崔義愣住了,他已經十來年沒有聽到有人主動提起苗家了,五靈譜他雖一直在派人找,可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一道姑在今日提起。
「你是三清觀的人?」
苗宛彤笑起來:「不,我是被你屠了滿門的人。」
崔義突然抖了起來,他仔細看著苗宛彤,最後聲音裡帶著顫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