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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文錢拿出來時,才發現連這文錢都不見了。是不是剛才他被吊起來的時候,從袋子裡漏下去的?不對。他忽然想起,他並沒有把那文錢放進錢袋裡。買了牛肉後,他就把剩下的這文錢擺在他衣袋上的一個小口袋裡。現在衣服已經被那女孩子穿走了,他最後一文錢當然也被帶走了。他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丁鵬忽然笑了,大笑,幾乎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夜,夏夜。月夜。明月高照,繁星滿天,月光下的泉水就像是一條錦緞的帶子,晚風中充滿了花香、樹葉的清香和一陣陣從遠山傳來的芬芳。月夜本來就是美麗的,最美的當然還是那一輪明月。圓月丁鵬卻希望這個圓圓的月亮是個圓圓的燒拼。他並不是完全不懂風雅,可是一個人肚子太餓的時候,就會忘記風雅這兩個字了。這裡就是他上次遇到那個女孩子的地方,他回到達裡來,只因為他實在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憑他的本事,耍去偷去搶,都一定狠容易得手。但是他絕不能做這種事,他絕不能讓自已留下一個永遠洗不掉的汙點。他一定要從正途中出人頭地。那文錢會不會從衣服裡掉了出來?如果掉在這裡,說不定還能找得到。他沒有找到那文錢,卻找到了一粒花生米。他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把一粒花生米分成兩半,正準備一半一半地慢慢嚼碎。想不到就在這時候,忽然有個女孩子就像是被獵人追逐著的羚羊般躥了過來,把他手裡這最後一粒花生米也搶掉了。但是這次丁鵬並沒有覺得自已倒黴,反而高興得跳了起求,“是你!”
達個害人不淺的女孩子居然又來了。
丁鵬實在想不到還能看見她,在月光下看來,她好像比早上更美。
雖然他們只不過是第二次相見,但是丁鵬看見她,卻好像看到一個很親近的朋友。
這女孩子也顯得很愉快,用力拉住了丁鵬的手,就好像生怕他會忽然溜走。
“我本來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
邊句話正是兩個人心裡都想說的,兩個人同時說了出來。
兩個人都笑了。
丁鵬也用力握住她的手,好像也生伯她會忽然溜走。
她卻望著他,道:“剛才我一直在提醒自已,這次如果見到你,一定要記住一件事。”
丁鵬道:“什麼事?”
她嫣然道,“記住問你的名字。”
丁鵬又笑了,他剛才也—直在提醒自已,這次一定要問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叫可笑。
“你是說可笑?”“嗯!”“可以的可,笑話的笑?”“嗯!”丁鵬忍注笑,道:“這個名字真奇怪。”可笑道:“不但奇怪,而且可笑,再加上我的姓更可笑。”丁鵬道:“你姓什麼?”可笑道:“姓李。”
她嘆了口氣:“一個人的名字居然叫李可笑,你說可笑不可笑?”丁鵬居然還能忍住沒有笑。
可笑道:“我真想不通,我爸爸怎麼去替我取這麼樣一個名字的?”
丁鵬道:“其實這名字也沒什麼不好。”
可笑道:“但是從小就有人問我:‘李可笑,你有什麼可笑?’我一聽見別人問我這句話,我的頭就大了,哪裡還笑得出?”丁鵬終於忍不住大笑。
可笑自已也笑了。
這一天所有倒黴的事,一笑就全都忘得乾乾淨淨了。
只可惜另外還有些事是忘不了的,就算忘記了一下子,也祖快就會想起來。
譬如說:餓!
笑是填不飽肚子的,也解決不了他們的問題。
可笑一直還有問題。
她身上還是穿著丁鵬的那件衣服,那件並不能把她身材完全蓋住的衣服。
月光照在她衣服蓋不住的那些地方,使得她看來更動人。
丁鵬自己的問題更多。
但是也不如道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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