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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寒整頓了一下措辭,慎重開口,「我已經把晶片移交給警方了,可真要起訴,證據恐怕還不夠。這些年,他們也是夠謹慎小心的。人證不好找,因為他們的把柄都在岑有山手裡攥著,沒有人肯作證。」
「所以我才把假晶片給了我父親,希望他能做點什麼救救自己。」梁瑄似乎頓了一下,聲音放輕,「抱歉,其實我也是有私心在。我想給他謀一條出路,不想真的看他走上絕路。」
祁寒也沉默很久,才說道:「我雖然不贊同你的做法,但,也並不是不能理解。」
「我知道,或許按照他的懦弱,並不會真的行動,但我至少給了他回頭的機會,這樣,也是為了安我自己的心。」梁瑄嘆口氣,「我這幾天也在公司找相關的線索,暫且還沒有什麼頭緒。」
「是,岑有山很謹慎,不會在嘉和帳目上讓你看出端倪來。」
「所以,我打算,讓他主動來找我。」
「什麼?」
「過幾天,我會主動露出馬腳,讓岑有山以為我準備倒戈,這樣,他或許就會採取進一步手段逼迫我。這樣,說不定,我就有機會接觸到更深的秘密。」
祁寒抓緊電話,眉頭緊鎖,本能反對:「這樣太危險了。」
梁瑄用腳尖閒閒地撥弄著碎雪,淡淡地『嗯』了一聲。
祁寒聽出梁瑄語氣裡的疲累,也不好再勸,他嘆了口氣:「先別急著行動,等我準備一下,在你家周圍安置些人手,至少」
「謝謝。」
梁瑄沒拒絕祁寒的好意,淺笑了笑,然後又接著跟他商量了對策,才掛了電話。
打了半小時的電話,巷子裡還是空空蕩蕩的,不見小貓的蹤影。
梁瑄半蹲在地上,把白色貓糧盆擱在雪裡。光滑塑膠表面明晃晃地翻著光,映亮了晦暗的角落。
他用力扯開貓糧的毛線封口,倒出了金槍魚味的固體貓糧,噼裡啪啦地掉在鋼盆裡,像是灑落一地的香噴噴小餅乾。
手機又不要命地響起。
梁瑄雙手都沒空,不想理,可那電話跟催魂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響起,他只好接起,手機夾在肩膀上,懶洋洋地應了是。
「梁總監,入職第三天就翹班人事那邊我沒辦法解釋」
「我請假了。」
「您聽起來不像生病」
「我病得很重,真的。」
「梁總監,您別為難我們」
「這樣,我把曲經理的電話給你,我想,他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梁瑄掛了電話,直接關機。
他雙手端起飯盆,特意放在了行人踩不到的角落裡,正起身要走,卻看見小灰貓從牆根露了半張臉,一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梁瑄的背影,似乎在謹慎地暗中觀察。
梁瑄被那隻露半張臉的小貓咪萌到了。
他笑彎了眼,蹲在雪裡,朝著小灰貓伸出了手臂:「阿珩,過來,是我。」
小貓咪在原地沒有動。
陽光映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像是一撮躍動的小火苗,讓人想上前抱抱它。
梁瑄腳步很輕地向他走過去。
小灰貓爪子使勁扒了雪,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半步,小短腿簌簌發抖,身子弓成了拉滿的弦,渾身的毛似乎都炸開,齜牙朝著梁瑄喘粗氣。
梁瑄驀地頓住了腳步,在看清小貓咪的瞬間,呼吸一滯。
小貓的兩隻後腿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皮毛和黑紅的血漬結成了一團。
而它身後的雪地腳印,並非從前那般高貴墊著腳尖走路的完美爪印,而是駁雜的拖拽痕跡,當中藏著前爪極用力按下的印記。
梁瑄慢慢地跪倒在雪地裡,指尖緩緩接近小貓的腦袋,極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