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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教室基本坐滿。

陸希臣和鍾慕撿到連起的空餘座位，王嬌四人插空坐下。

教室裡鬧哄哄的，全是壓低地交談，不少人的表情都顯露著荒唐，可隨眾心理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正式上課鈴聲拉響，教室立時變得安靜。

拿著教棍的三十來歲的男性走入教室，他全身上下散發著慌張，四肢僵硬地站到講臺前。

是活人？陸希臣蹙眉。

「咳，老師進來，都不問好嗎？」他近乎顫抖的聲線，勉強講完符合身份的話。

「起立！」

「老師好——」

陸希臣隨著眾人鞠躬，起身以後筆直地站著，等待講臺上的「老師」示意可以坐下。

然而，應是習慣問好結束就坐下，教室裡攏共坐了五十三人，其中四五個下意識坐回座位。

挨著板凳的瞬間，響起接連的慘叫。

「同學們好，請坐吧。」講臺上的男人身子哆嗦，面無血色地說道，「我是你們新來的數學老師，姓章名單，你們可以叫我章哥。」

「因為是第一次見面，我就先點個名，認認人。」

章單手指碰到講桌上的點名冊，翻開一片空白，汗水滾落他的鼻尖，眼圈即刻便紅了，略顯寬大的鼻翼嗡動幾下。

「那個，要不你們先自我介紹吧，說說興趣愛好，老師記憶也深刻些。」

生死之間，逼出番急智。

章單關閉空白的名冊，扯出難看的笑容面對大家。

「鍾思涯，興趣愛好無。」一個高冷陰鬱的男生首先開口，他坐第一排的左手邊位置。

他的身旁挨著位長相無可挑剔的可愛軟妹，喊起立的就是她，清甜的脆音稍稍壓制氣氛裡的焦躁：「劉楓，興趣愛好……活著？」她玩味地笑道，流露出淡淡的澀然。

惹得原本坐下發呆的陰鬱男生抬眸掃她眼，可愛軟妹顫抖一瞬，沉默地落座。

坐在中間位置的陸希臣摸摸下巴，他怎麼覺得這兩人有點熟悉的味道啊？

自我介紹慢慢輪下去。

「陸希臣，興趣玩手機，愛好玩手機。」陸希臣莞爾一笑，他的餘光映入猛地抬頭朝他看來的陰鬱男生和可愛軟妹，嘴角的笑容加深些許。

「鍾慕。」鍾慕簡潔地說完自己的名字便坐下。

一輪自我介紹下來，差不多過半小時，每個人的話都非常簡短，現實如此詭異又恐怖，沒有誰有心情慢悠悠地聊。

耍寶更不存在。

「程立驕，興趣愛好錢。」真夠真實的實話，兩位準調查員看好的未來調查員苗子，倒黴地獨自坐在後門位置。

「好，同學們介紹完，老師大概心裡有數了，咱們話不多說正式上課吧。」章單念臺詞似的硬邦邦道。

陸希臣的桌前變幻出一本數學課本，尾號日期是七年前。

高中課本。

陸希臣眯眼，他的手觸碰上數學書，瞬時化為泡影。

空閒的手摸進書桌抽屜裡，乾乾淨淨啥也沒有，前面幾個慘死的人是被拖進抽屜裡抹去身影的，他還以為每張課桌裡都隱藏只鬼呢。

「我們開始講第一章……」章單忽然住嘴，眼球睜大，他跟被卡脖子般嘶啞無力地轉移話題，「進行入學考試，成績不及格者關禁閉。」

冰冷的氣息經過陸希臣的肩，即將匯聚到他的手時消散。

「啊啊啊！救——」

陸希臣抓住王嬌的手臂，突然鑽出來的鬼手不敢再觸碰她，縮回抽屜裡。

潘勇那邊發生了同樣的危機，被鍾慕及時救下。

王嬌和潘勇兩人果真被盯上了。

場面一度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