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第1/2 頁)
我所謂的愛情,好像早已經離我而去了。 沒有了最初讓人心神之盪漾,撲朔迷離之意境了。不敢回憶當初,只怪自己單純。 現在想想,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孩子啊,一點也沒長大,卻假裝長大。 人單純了才可愛,只是這可愛是有代價的。人不能永遠可愛,特別是男人。男人沒有可愛的資格。 痛苦已經周旋著我,我也不可能不痛苦,自從命運否決了我,留給我的只有堅強和鬥爭。我一直在跟命運鬥爭,雖然我沒有勝算的可能,但我還是不會放棄。 我一直記得她,去年,也就是這個季節吧,我認識了她,她叫張金鳳。 她是我所遇到的最瘋的一個女子,當初被她迷戀,也是因為她的瘋吧。 我愛動的事物,不管是人,還是物,每次看見風吹柳枝,我都會望上好一陣。 在她面前,我是一個笨男孩,有點軸,有點傻,估計她之所以跟我交往,也是我的這種傻吧。傻有傻的好處,顯得真,真了,就顯出樸素來了,人都愛樸素,又愛真實,畢竟這是不會對人造成傷害的。 我一向追求浪漫,對任何事總是愛賦予詩意。雖然我有她的電話,但我還是願意給她寫信。 我把寫好的信,折成紙飛機,然後從樓上飛過去。她紅著臉望著紙飛機飛著,有時候能飛到她所在飯店的門口,有時候就飛到人來人往的巷子裡。 我時常站在二樓的視窗望著她在門口吃飯,她坐著凳子,穿著紅色的護巾。她吃飯的時候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目光痴痴的。 她知道我在望她,她知道我喜歡她,她就是裝作沒感覺到的樣子,我沒有覺得她作,反而為她的矜持著迷。 她總是給我講誰誰在追她,對她有多好,我總是笑著。 有一天,下班了,她用手機給我打電話。這天我是白班,晚上沒事,我就去找她。我們在街口商量去哪裡,她忽然說有點涼,要回去取一件衣服。 秋天了,確實涼。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又站在了我的眼前,一束流海從額頭上滑下來,遮住了她一雙迷朦的眼睛,紅唇微微翹著,有點親嘴的意思。 “怎麼樣,漂亮吧?” “漂亮,紅色很適合你。” “這可是我媽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你媽對你真好。” “那當然,世上只有媽媽親。” 我們坐在街頭的一家燒烤店門前,一張塑膠圓桌,兩條鐵質的小圓登,桌上有啤酒、瓜子、麻辣片。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在蘭州這座城市,我是孤獨的,我認識不了幾個人,她算我認識的其中一個。 “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說。 “你真不知道?” 我也覺得奇怪,忽然我看見從身邊走過去的男人手裡都捏著一束玫瑰花。原來今天是情人節。我望著她笑了。我居然一點沒有意識到今天是情人節。 “這樣敏感的節日你居然叫我陪你一起過。”我說。 “只能叫你啊,誰讓你也是光棍呢。” “光棍過這個節日確實挺苦的,但是今天我們兩個可不算光棍了。” “我不是你的情人。” “不管是不是,今天我不孤獨。” “既然這樣,你就不想表示一下啊!” “一點準備都沒有啊,要不也肯定給你買花。” “花就免了,我不稀罕這玩意兒。要不你表現個別的。” “沒品沒貌,沒才沒藝,只能獻醜了。” “哈哈,我要求不高,你唱個歌吧。” “唱啥呀,五音不全。” “唱你拿手的吧。” “既然非得唱個,那就唱個孟庭葦的《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唱,這歌應景。” 我唱的時候望著她,她的眼睛紅紅的。 歌唱了,啤酒也喝完了,我們就起身向她的宿舍走去。沿著空曠的街道,我們走著,她有點醉的樣子,臉紅紅的。這條街比較偏,人少,跟我們一樣的青年人更少。我想今晚大多數青年都找浪漫的地方約會去了吧。我拉她的手,她不讓,直到來到樓道里,我才握住了她的手。樓道里沒有燈,黑魆魆的,風從窗子裡灌進來,顯得涼森森的。 宿舍在二樓,上去後,她找鑰匙開門,卻死活找不到鑰匙,她說壞了,剛才換衣服把鑰匙落裡面了。我說那怎麼辦?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