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街(第1/1 頁)
晚飯後,無聊透頂,便孤身去散心。也沒處可去,除了去街上轉轉。賀蘭縣城的每條街道,都被我轉到了。 秋深了,滿街的涼,路燈都顯得有點淒涼。我站在十字街口,望著人,望著車。 城市在有序執行,沒有人指揮,卻如此有秩序,對我來說,很是神奇。夜淡淡的,看不到有啥不同,夜夜如此。我把手插進褲兜兒,有點拘謹,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出門的時候換了新衣服,打扮得還算利落,可是心很空啊,這種空,感覺沒有啥可以填充。也不是沒有什麼可以填充,至少愛情可以的。是的,愛情。我這樣的小夥子是需要愛情的,在這個年紀,愛情比什麼都重要。 穿過十字街口。一家商店門口擺著一臺電視機,前面坐滿了人,全都席地而坐,盤著腿,手裡夾著煙,握著啤酒瓶,臉上各種表情。他們對節目作出了不同的判斷,全都表現在臉上。 電視機的聲音很大,街就顯得空曠了。我看了一會電視,覺得還是無聊。現在的人都會做生意,開著電視,讓工人邊消費邊看電視,可謂各取所需。 人群鬨笑了一陣,因為演員在做著怪相。我總覺得眾人在笑我。 我繼續向前走,月亮掛在天上。街頭巷尾總有男女青年一對一對的,那麼親密,那麼熱烈,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我也有說不完的話,可是誰願意聽呢?我也談了幾次戀愛,卻從來沒有盡情地說過話,從來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過。是的,我從來都沒有把真正的自己給人說過,我也覺得她們也沒有把真正的自己給我說過。 對人來說,這或許有點殘酷吧。 我多想跑到黑夜的盡頭大哭一場。沒有人懂我,我也不懂人,這種孤獨堅硬如鐵。 我來到“半醉人間”的酒吧門前,我想進去,想去喝兩杯。這招牌起得很有意思,為何不叫“全醉人間”呢?看來人不能全醉,全醉了跟死沒啥區別,半醉才有意思啊,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可以裝瘋賣傻,可以大逆不道。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我想了想,笑了。還是不進去了,囊中羞澀啊! 我能享受的只有這免費的街道了。 我不知道是我不能適應這環境,還是這環境不適應我,我總覺得我跟世界保持著某種距離。這距離不是說不可跨越,而是我不想跨越。 我總覺得自己荒廢了很多時間,沒有在學習的時候好好學,現在怎樣讀書都不得要領,感覺無數迷惘在列隊向我致敬。 我總覺得我的生命之路不是這樣的,至少不該在工地,然而,除了工地,我居然啥都幹不了。 我曾經發誓,要活出自己的樣子來,如果活不出來,我就死。然而現在我已經無法掌控生活的方向了,大有隨波漂流的感覺,也可以說我活不出自己的樣子了。 唉,可我不想死,我終究還是喜歡活著。 轉了一圈,回到宿舍,心情暢快了不少。把心上的煩惱抖掉了,是該到睡個安穩覺了吧。 2008年8月22日喜歡飢餓的鳥()飢餓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