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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錦非常順溜地改口:「莊年你有所不知,我本是個帶髮修行的僧人,這些年四處漂泊看遍了世間涼薄,才深知像你這樣的好人不多啊。」
他眺目遠望,眼中是無盡滄桑與渴望:「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走遍四海八荒,結交天下友人,如今在燕城有幸與你稱兄道弟,此次燕城一遊便不虛了。」
「當初……」
燕莊澤抬手打斷,驚疑道:「等等,你說你是僧人?」
「對啊,只是我只修心不修行。」池錦臉不紅氣不喘地亂編道。
「那,燕城一遊是何意?今後你會留在燕城嗎?」這是燕莊澤最關心的問題,難道池錦還要離開?
「我也不知道,燕城挺好的,留下來也無妨,有這個打算。」池錦心中暗想,只是有這個打算,但我最後打算離開。
而燕莊澤卻鬆了口氣,他都在這裡,池錦還會去哪兒?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
還沒等他笑出來,池錦又繼續說:「如果我哪天離開了,你也別著急,我可能只是想出去遊玩一番,有緣總會再見的。」
燕莊澤剛放下去的心又提氣,沉聲道:「可我們都會擔心你。」
池錦擺擺手,「有什麼可擔心的,我也會回來看你們的。」他說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讓莊年有個心理準備,畢竟這次他是真的準備離開了,什麼時候再相見也不清楚,歸期不定。
忽視掉內心深處的沉重和絲絲不捨,池錦打著哈哈道:「不說這個了,我們出家人最講究的就是緣分,你與我有緣 ,你就是我兄弟。」
「兄弟你吃飯了嗎?吃完我們去上學。」攬住燕莊澤的肩膀搖了搖,兩人往外走去。
燕莊澤壓下內心的不安,看著池錦笑得熱情洋溢的側臉,微微一笑,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被池錦兩次消失弄得有些敏感了。
怎麼會離開呢?整個燕國都是他的,景遲又能跑到哪裡去。
且這也是池錦第一次主動提及他的過去,居無定所云游出家人,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何一年前燕城沒這個人的蹤跡了,定是近年才雲遊至燕城。
這天下午,三人照舊來上學,而胡煒為首的那幾個紈絝果然沒來,至於原因池錦心中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便沒多在意,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
感受到身後一刻都不挪的視線,池錦彆扭地挪了挪身,心中暗暗說了聲抱歉,他註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留在莊年身邊。
不管是身份還是身體,都普通不起來。
晚上,林顏睡在學子苑,阿福為他守夜,燕莊澤和池錦一起住在伴學苑。
池錦先一步坐到床上,將一節腰帶放在床裡,用身體微微擋住後,對進來的燕莊澤道:「今晚你自己睡還是和我一起睡?」
燕莊澤當然是想兩人一起睡的,卻沒想到池錦居然像是在邀請他,心中一個激盪想也沒想便道:「那就一起吧。」
本以為還要勸一勸才能一起睡的池錦:「……那好,你快過來吧,我好睏。」說著抬起手疲憊又虛弱地打了個小哈欠。
那迷糊又睏倦的模樣,讓一向警惕的燕莊澤鬆懈下來,似乎自己也有點困了,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今天終於能抱著池錦好好睡了。
他放輕了聲音,溫聲道:「好,就來。」
靜靜躺在池錦身邊,燕莊澤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身邊池錦的氣息讓他無比安心,困擾他多日的失眠問題不翼而飛。
漸漸沉入夢鄉,呼吸逐漸平緩。
又過了片刻,池錦輕輕坐起來,附到燕莊澤耳邊輕聲說:「莊年,你睡了嗎?」
回應他的只有清淺規律的呼吸聲,池錦不放心,拿出懷裡藏著的迷藥,捏一小戳朝燕莊澤吹去,這下應該不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