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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少年往事，醒時淚濕枕巾。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這裡曾經住著一個神女，可如今已化作巫山雲雨，再不能回來了。夜半無人處，李瑒於榻上澀聲輕喚：&ldo;謝郎。&rdo;

他沒想過，自己當真要不問蒼生問鬼神了。

五月二十三日，駐馬於長安城外的李祁終於開始攻城。李泱的死因教她的部下十分憤怒，定要破長安來向李瑒討個說法，李祁不知道這是不是李泱的本意。

她寧願不是。

困城半月，攻城七日不下，高嶠遂請命親自領兵上陣。

送他上陣時，李祁忽然一陣心慌，拉住已著甲冑的將軍，伸手扶上他冰冷的鎧甲，一字一句道：&ldo;孤不做寡婦，你平安回來。&rdo;

高嶠溫和道：&ldo;屬下遵命。&rdo;

他說著走出兩步，想起甚麼似地回過身來，伸臂將李祁攬入懷中，輕輕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望著她驚詫的神色微微一笑：&ldo;阿祁，等我回來。&rdo;

高嶠率兵攻城三個時辰，仍不下城。李祁不免有些焦躁，範陽的糧草尚未至，若再不能破城，還不若直接死在這裡，可若當真死在這裡，李泱的屍骨又當如何。

至此，她忽然想起李泱少年時曾問她，若他死了可能回範陽麼，那時候她是怎麼回答的?

&ldo;你放心，若你死在長安，我一定把你的屍骨帶回範陽，不會讓你孤單單地葬在皇陵。&rdo;

此刻她忽然改了主意，若是自己取了天下公器，四海皆是她的，李泱葬在哪裡又有何分別?

胡思亂想間，忽有人來報：&ldo;恭喜長公主，長安城破了!&rdo;

李祁驀然站起，拿了長槍越過諸將便往外行去。那來報信的兵士緊走兩步趕上她，急聲道：&ldo;長公主先別去，這裡危險，高將軍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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