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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尖銳,節奏拉得飛揚,音符邪佞跳躍,哪還有半分悲涼。
水青繞開幾棵樹,就看見了拉小提琴的人。那人穿冷白色長襯衣,黑色直褲,背影高而修長,拿弓的手指潤白,骨節有力量。端著完美的音樂家姿勢,音樂卻偏是不著正調。她無意攀談,就要轉身,另尋別路。
琴聲突兀地斷了,只聽那人清冷的嗓音,“我為你演奏一曲天上之音,你總該告訴我下山是哪個方向了吧?”喝——那調調就好像給人多大的恩賜。
水青以為他發現了自己,看過去,誰知那人依舊背對著她。
小提琴拿在手上,身影突然往後退一步,聲色緊繃,“你不用靠那麼近,前頭帶路,我會跟著。”
水青又以為他在跟別人說話,卻聽不到有人回答他,就向旁邊挪了幾步,這才看見他請求的物件。她當場無語。
一雙黑豆眼,一對扇風耳,一隻大拱鼻。她猜粉白小豬嘟嘟受到了生平第一次平等對待,無論是被當作導遊還是忠犬公,均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水青忍俊不止,呵呵笑出聲。
那人聽覺挺靈敏,立刻迴轉身來。
出乎水青意料之外,那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龐,而且還是張非常好看的臉龐。栗色短髮削得很有型,稍帶微翹,縷縷瀟灑。彗星掃雪的帥氣雙眉,雙眸彷彿黑海凝晶,沒有絲毫瑕疵的高挺鼻樑。即使表情冷酷到底,依舊無損於他桃色的性感唇型。即使目光秋冷,只讓她願意淡淡欣賞那份冰上雪蓮的孤美之感。
他見她笑容可疑,眉頭往眉心小聚,開口問她:“你是誰?”這個語調比起他對小豬的生動,很客氣很疏離。
“我在找它。”對待陌生人,水青也遠而有節,纖纖食指一點他身後小花豬。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她走過那人身邊,拿出早準備好的繩圈給小豬套上,拽了拽,催嘟嘟挪動好回家。
至於那人為什麼穿得正式,卻跑到荒郊野嶺拉小提琴,就不是她這樣的正常人能理解的了。本來這世上什麼人都有,心血來潮所作的稀奇事特別多。
她重生前在國外幹過很多不同的活兒,牽豬是第一次。她以為和牽狗散步差不多,誰知嘟嘟反過來拽她,紮在一棵樹下,拱著鼻子,搞不懂它在幹什麼。
“你是小豬的主人?”那人看她狼狽得很,想要讓豬聽話,可是動作笨拙。
水青怕把豬惹急了,回頭咬她,決定放任它吃飽,再誘之以情,曉之以理。聽那人再度問她,知道不能繼續無視,於是回頭,笑得很甜,“不是,我是鄰居。”
他黑晶的雙瞳在水青和小豬之間慢滾。鄰居鄰居,比鄰而居。有人和豬比鄰而居的嗎?
“我是說,我和小豬的主人是鄰居。”不說清楚還真不行,水青感覺他的目光就跟他的音樂一樣,在變調。
“天要黑了,你還不回家?”快點離開這林子吧,他冷靜暗示。
“要它願意走才行。”水青努努下巴,表示無可奈何。
“你可以抱起來走。”他不認為一隻小小豬仔有多重,
“不用,我可以等。”小豬泥裡走過,四個蹄子全是厚漿,她嫌髒。至少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去抱泥團兒。
她能等,他不能等。想著心裡的事,再說出來的話語氣不夠沉著,“可我要下山。”
“嗯,再見。”他下山關她什麼事?水青故意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迷路了,對著豬也不肯對著人說,防東防西,怕她不是好人。那他就繼續繞吧。
“一起走,天黑了也安全。”他想通了,趕不上就趕不上,總比在林子裡過夜好。
“你是從沿江公路那邊上來的吧?”水青看他的氣質貴雅清淡,不可能是這附近的人,因此好心提醒對方,“我是鳳凰村裡的,回家要翻過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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