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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清楚,聖域要消亡的訊息瞞不了多久,他須得儘快喚醒先知傳送出星球坐標。現在連李青哲都動了念頭要讓那個少年來嘗試獲得聖域的許可權,留給他的時間沒有多少了。
至於李青哲寄希望於少年喚醒先知,他搖搖頭,握緊了手中銀灰色的鎮紙。
先知……•
高運明的視線落在書桌一角的星儀上,手指輕輕點在了神州西部的位置。
……
長安
位於大明宮不遠的一條街上,出自晉國公府的李成宗、歸德將軍家的蔡大胖等上百名世家子弟,正跟著調集的民夫在烈日下灰頭土臉地挖著坑。
一根根黑色的管道沿著他們挖出的位置埋下,不斷地朝著大明宮的方向匯聚。
「快點。」
有監察寺的官員拎著一根小皮鞭綴在這群世家子弟身後,看誰偷懶了上去就是一鞭子。
蔡大胖因為體虛幹得慢已經捱了好幾鞭子了。他委屈地摸著屁股上的鞭痕,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的笑聲中低聲跟李成宗抱怨:「憑甚那些徵集的民夫能休息,咱們不能?我手上的血泡都破了好幾個了。」
李成宗埋頭不斷揮著鐵鍬,大半張臉都埋進了胳膊裡,就怕被看熱鬧的人認出自己的身份來。作為晉國公府的繼承人,他在長安一向鮮衣怒馬,風流倜儻,不知有多少小娘子暗暗傾慕與他。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如此狼狽,被人提著鞭子逼迫著在百姓的圍觀下幹活。
可縱是心裡不滿,面上窘迫,他也不敢說一句不幹。每每想到那些被聖人罷免流放的人家,他揮舞鐵鍬的動作不免又快了幾分。眼見今天的任務已幹了一半,加把勁晚上說不得能早些回去休息,蔡大胖卻在耳邊叨叨,他心下煩躁,喝道:「閉嘴,挖你的坑罷。」
「我……」
失了越王這個靠山,蔡大胖明顯氣短了不少,被懟到臉上也只是委屈地閉上了嘴。可不一會,他又忍不住戳了戳李成宗:「誒?你說咱們挖坑埋的到底是什麼啊?聽說是你們家小郎君的主意,你給說說唄?」
李成宗本不想搭理蔡大胖,但聽到小郎君三字不由心情複雜。
「某也不知道,你不是跟沈五……」說到這裡,他驀地閉嘴,低頭加快挖起坑來。
「你剛剛想說什……啊!」
蔡大胖的慘叫響起,原來是監工的官員見他偷懶不動,反而是跟李成宗湊在一起閒聊,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鞭子。
「你……」
蔡大胖脖子一梗正待發怒,對上監察室官員嚴厲的表情,委屈從心頭升起,眼眶一紅哭了起來。
圍觀的百姓鬨堂大笑,指著他們樂個不停。
這一幕落入眼中,隱在人群後方的李流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學著蔡大胖的樣子戳戳身邊的沈五郎,含笑道:「他們沒有私下罵我罷?」
沈五郎順勢握住他的手,低哼道:「誰敢罵七郎,我就送他們去修長安到霍林河的鐵路去。」
聞言李流光不由莞爾。
眼前這幫世家子弟俱是服散人員。如今聖人在長安戒散,這些人的家族幸運沒有牽扯到盧家的叛亂中,紛紛追隨聖人的腳步,將家族中服散的子弟送去城外莊子,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意圖讓他們戒掉服散的習慣。李流光私下跟五郎閒聊,說起這般戒散未必有效果,不如集中起來勞動改造。
他只是隨口一提,也不知五郎如何跟聖人說的,竟是真的把他們提溜到一起,每日隨著民夫挖坑埋管,成為了長安一景。而長安原本因著聖人清洗受盧家和神仙散控制的勢力而風聲鶴唳的氣氛,也在百姓這幾日的圍觀幸災樂禍中消弭不少。更因為煤氣廠的建設引起諸多好奇,壓過了對盧家一事的討論。才短短三四天,不看各謹小慎微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