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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很容易就會被奇奇怪怪的東西給侵染了,然後逐漸失去靈智,成為魘魔一族,那可就是真的九天公敵了。
仔細想想,好像活在陽世也沒啥不好的。
至少有事情做,整天得擔心自己小命兒不保,死於非命,越擔心,它還越是來,擋都擋不住,躲也躲不掉!
死前雖然難受點,反正熬過了也就沒事兒了,瞧瞧,她這會兒不還好好兒的嗎?
不過這回,她可懶得去見這些個閻羅王了,反正她也不想去投胎了,那些老不死的一點都不耿直,老給她安排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命。
自小顛沛流離,九死一生也都算了,常言道:先苦後甜嘛!可她呢?在嘗盡人間疾苦後,還活不了幾年就玩完兒;換你,你氣不氣?
冥想,入定,一晃又是三十年。
再次睜開眼的時,竟然置身於三途河畔。
她像棵海草一樣,隨著風,幾晃幾晃幾不晃,來到一片曼珠沙華的花海里,這——
三途河畔彼岸花開,花葉花瓣永不相見。
不由地想起,人間有對這花的傳言,還有描述:
「彼岸花,是冥界之花,冥王最後的溫柔。傳說中,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被眾冥官遣回,但仍徘徊於黃泉路上,冥王不知為何,動了一絲惻隱之心,遂同意讓她開忘川河畔的路上,給進入鬼門關的人界的靈魂們一個指引與慰藉。」
千年生根,千年發芽,千年開花,千年謝。
能見到成片成片的彼岸花,還得是有緣的人才能行。
人?不!她現在不是人,是個鬼,還是冥界出了名的惡鬼!
「這片彼岸花開得如此嬌艷欲滴,該不是那些汪叭淡用我的骨髓種出來的吧?」她弓著腰,對著如絲鍛般的花瓣兒嘀咕道。
姒卿嫵看了許久,眼中帶著幾分憐惜地瞅著那花瓣兒,那是一雙晶紅絕艷的瞳孔,竟與那花瓣兒的色澤一模一樣。
自她有記憶以來,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當鬼。
是啊!來來去去,不過是留戀人世的七情六慾,當這點兒執著漸漸被磨滅,靜下心來想想,其實呆在這冥界混吃混喝,也是不錯的。
反正:早晚都得見閻王,何苦爭弱又爭強?
順其自然就好了唄!她不想去爭了,累了。
與其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趁著這曼珠沙華花的正好,修煉一番。
只要能存在於天地之間,當人和當鬼,其實區別不大。
轉眼,又是二十年過去了。
她的精神力早在一千五百年的折磨中就已經練得異常強大了,修為本也不弱,武技也不差,一個鬼,我行我素挺無聊,要不乾脆也去跟十閻羅要個官兒噹噹?
「嗖!」一躍而起。
她是個有想法就要去實施的鬼,說幹就幹。
第一殿、第二殿、第三殿;一直到第十殿,一個正經主子都不在。
「這麼巧?哼!你們都躲著我是吧?」把她丟進地獄裡折磨了一千多年,完事兒後,就想這麼幹上坡,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太陰山上可是有個好東西:鳴冤鍾。
但凡是熬過了十殿閻羅酷刑的鬼,只要心中有冤屈,其冤屈得到太陰山的認可,便能敲響那架:鳴冤鍾。
只要這東西響三下,就證明那隻鬼的確是蒙受了巨大的屈辱,必須有一位閻羅王出面來為他伸冤。
若是能將此鍾連續敲響六下,那便是兩位,以此類推。
而整個冥界,除了那十殿閻羅,恐怕就是那位冥王陛下能連續敲滿這架鐘了。
「duang!duang!duang!」n次。
「誰!誰幹的?!」那架鳴冤鍾可不是這麼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