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冷凝雪(第2/2 頁)

凝雪從嘴裡吐出一口鮮血，“她居然連這個都給你了！蘇意，你給了紅翎六年，陪了顧南梔三年，卻獨獨對我這般吝嗇。”

蘇意心裡再次泛起一身空洞感，“冷凝雪，對不起，傷了你，是我不好。但有些東西，註定沒辦法慷慨。”

“劫數天定，她若不應，就得有人補上。代人受劫，罪加一等。蘇意，你可想好了？”

“是。”

“蘇意，我再原諒你最後一次。”冷凝雪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跡，眼淚一顆接著一顆落下，以近乎卑微的話語說道：“紅翎一年之後就會回來，陪著我，就一年。”

蘇意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在冷凝雪身上施術。

突然，冷凝雪抓住蘇意的手，將自己過往的所有不堪、委屈、痛苦都一一擺在蘇意麵前，強迫著她去接受。

“既然要看，為何不大大方方地看個徹底。”術法斷開，冷凝雪不死心地再一次問道：“即便這樣，你也不會為了我留下來嗎？”

蘇意一下子倒在地上，心裡雖是空蕩蕩的，眼角的淚卻不住地流下來，為了冷凝雪。

“曾經，我就是為了這些來的。”蘇意伸手擦了擦冷凝雪臉上的淚痕，“我想改變你的命運，想讓你過得好些，想陪著你。但這一切，似乎都被搞砸了。”

冷凝雪拉住蘇意的手，“還不晚，我還在，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蘇意，你不會走的，對不對？”

“紅翎在等我。”蘇意拿了顆療傷的藥丸塞進冷凝雪嘴裡，“不管她到底是誰，但我養了她六年，疼了她六年。紅翎，早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我絕無可能棄之不顧。”

冷凝雪把嘴裡的藥丸嚥下，“所以，被放棄的就只能是我嗎？”

蘇意輕輕拍了拍冷凝雪拉住自己的手，“等我先去找紅翎回來，我願意傾盡一切，好好補償於你。”

冷凝雪的神情冷漠而又麻木，“蘇意，你還是要走嗎？”

“對不起。”

從冷凝雪那裡離開，蘇意就來到了河邊。河上霎時架起了一座木橋，蘇意沿著橋一路小跑，果然，在橋的盡頭看到了暈倒的紅翎。

蘇意給紅翎把了一下脈，確認人沒事，只是暈過去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蘇意抱起人，施術破除結界，沿著原路出了絕生谷。司南昭和楚雲沐趕緊跑了過來，其他人見狀也陸陸續續跑了過來。

蘇意只覺得兩眼一抹黑，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紅翎交給司南昭，然後才倒了下去。

再醒過來，蘇意眼前一片漆黑。是沒點燈嗎，怎麼這麼黑？

蘇意聽到推門聲，感覺到應該是有人進來了，“紅翎，是你嗎？這裡怎麼這麼黑？”

“臭娘們，說什麼呢！這裡是鬼域。”

鬼域，那是什麼地方啊！

蘇意在心底小聲喊道：“系統，鬼域是什麼地方啊？”

沒有人答話，周圍一片寂靜。

“系統，系統。”

蘇意正是納悶，就被人從地上粗魯地拽了起來，“一個瞎子，長得還這麼醜，也不知道天天活個什麼勁兒。”

她是，瞎子？原來，不是天黑，是她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