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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炸串的是家專門的夜宵攤,外面擺著幾桌,有人在喝酒划拳。
既然都下來了,兩人也沒急著上去,在炸串店逛了一圈,拎出來一隻紙筒。
紀禮不能吃太多油炸的東西,每樣嘗了一點點,就把簽子餵到旁邊。
應雲生一隻手拿著紙筒,一隻手牽著他,偏頭就在竹籤上咬下來一塊豆腐。
沒咬斷,差點整個掉下來。
紀禮在旁邊看著他和只倉鼠一樣叼著塊有他半張臉那麼大的豆腐一點一點往嘴裡塞,腮幫子鼓得老高,伸手戳了一下。
應雲生懵懵懂懂地抬頭,含混道:「怎麼了?」
「沒怎麼。」
煙花依然在放。
紀禮望著超市的樓頂出神:「你說那裡能上去嗎?」
應雲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也不問他為什麼有這種想法:「能。」
整棟樓目測至少七八層,被超市佔用的其實只有底下兩層,往上的通道不在超市裡,應雲生將他拉到了大樓側面的安全通道口。
這裡估計不常用,推開門能問道很重的灰塵味道,借著落灰的窗戶能隱約看到角落的蜘蛛網,停了張不知是誰放在這裡的瘸腿椅子。
沒有聲控照明燈,應雲生走在前面,紀禮走在後面,一隻手被他牽著。
眼前的視野昏暗,紀禮不太適應,卻少有沒去扶牆,也沒有試圖抓欄杆,沒有想時時刻刻把主動權攥在自己手裡,只亦步亦趨地跟著往前,視線始終落在前面那人髮絲上,也不怕走路不看路摔了。
應雲生總不可能真讓他摔了,總會記得護著他。
大概上了兩三層臺階的時候,底下忽然傳來門嘎吱嘎吱被推開的聲音,手電筒的光直接照了進來,狠狠敲了兩下門扉。
「誰?給我出來!不知道這裡面禁止進入嗎?!」
紀禮手上一緊。
應雲生拉著他就往樓上跑。
兩人的腳步聲在樓梯間迴蕩,底下巡邏的人估計也沒想到居然有人膽子這麼大,直接拔腿追上來:「站住!不許跑!」
兩人只往上跑了幾步跑完腳下那層臺階,應雲生停在樓層間,把紀禮往旁邊一拉。
紀禮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和他一起擠在隔間的門後面,因為剛剛跑得太快心跳還沒平復,耳邊都是咚咚的撞擊聲。
一個有內往外,一個卻是從外往內。
他愣了幾秒才意識到那是應雲生的心跳,貼著他的後背脊骨傳導過來,錯亂的節拍逐漸並在一起,踏上同樣的步調。
巡邏員的手電筒光在外面掃射,零星幾點擠進門縫裡,在他們眼中滑過,又迅速湮滅下去。
腳步聲逐漸變遠了。
應雲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難受嗎?心臟疼不疼?」
「沒事。」
他們才跑了幾步而已,這會兒心跳早就平復得差不多了。
就是事後再回憶起剛剛乾過的事,總會覺得怎麼想怎麼傻。
紀禮現在大概就是這個狀態,明明可以解釋,明明可以先出去等人走之後再進來,再不然換棟樓也可以,他說想上來本就只是心血來潮,現在潮水其實也基本已經散了。
應雲生想起的卻比他還多一點。
比如他們高二剛剛分班考後的那天晚上,他也是這麼和對方站在宿舍樓上,聽到樓下宿管老師的吶喊,就那麼條件反射地和對方擠進了同一座露臺,結果吹了一晚上的風。
好像就是從那時開始,就奠定了他在紀禮面前的形象基調,再嚴肅高大不起來了。
兩人推開門走出去的那一刻,紀禮忽然拉住他:「看外面。」
這會兒是凌晨,天還是灰濛濛的,這個角度往外卻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