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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笑，雙臂以擁抱之姿繞過蕭晚風肩膀，高高揚起，劍抵他的背脊。

長樂郡主厲聲啼哭：&ldo;悅容，住手！你敢傷他，我讓你償命！&rdo;

償命，如何償命呢？人自出生，最終無非一個死字。從來處來，向去處去，未嘗非福，就可不必再如此為愛勞神費心，塵世之繁蕪，人性之醜惡，愛恨之糾纏，今生前世，再無牽掛之理，再無念想之事。手起劍落，刺穿了他的胸膛，鮮血自他胸口留住，沾濕了我的衣襟，鬢角傳來他微弱的鼻息，悉數著生命的流逝，我微微側臉，親了親他的耳郭，在他耳邊輕聲道：&ldo;我們約好了的，晚風在，悅容就在，晚風去哪，悅容就去哪。黃泉之路，三川之途，刀山火海，阿鼻地獄，晚風，我陪你一道去。&rdo;

聲落瞬間，劍身自他胸膛穿過，刺進我自己的胸口，我吃痛仰面，好似看見鳳舞九天。

那蒼穹泛著淡藍色的光，淒淒切切落照，把那僅有的光彩，都埋進了灰濛濛的世界裡。

生死相隨太痛，就連錯失時空的過客，都過分認真，最終擔不起這份情感破滅。

若你化風，就讓我化為雨，隨風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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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悅容……&rdo;是誰在呼喚？溫柔而又熟悉的聲音？

雙目睜開，強烈的白光刺痛瞳孔，亮光中央有個黑影，漸漸看清，是一張臉，那個曾經佔據我整片天空的面孔，洋溢著早春溫柔的氣息，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微笑，&ldo;醒了。&rdo;

我痴了，傻傻地探手撫摸他的臉龐，那觸感如此熟悉，眼淚忍不住落下，分不清眼前的他是真實還是虛幻，&ldo;晚風，是你麼？&rdo;

他的大手覆蓋在我的手背，戲謔笑笑：&ldo;又犯傻了？大清早與你同床而醒的人，除了我還能是誰？&rdo;

我尤難置信，無聲搖頭。

他笑道：&ldo;怎麼這副臉色，是做了什麼噩夢？&rdo;

我嗚哇一聲，撲在他胸口，嗷嗷大哭：&ldo;晚風，我夢見我們都死了，我殺了你，然後自殺了……&rdo;

笑容從他的嘴角淡去，心疼道：&ldo;又做那個噩夢了？哎，別的事你現在總記不清楚，唯獨那事，都已過去那麼多年，還記在心上。&rdo;

我尚在茫然，記憶似乎停留在死的那一刻，後事空白，如何也想不起來。人死了，怎會有記憶？但眼前又是怎麼回事？

吃吃道：&ldo;我們都還活著？&rdo;

蕭晚風嘆道：&ldo;也罷，你這病反反覆覆，到如今我也習慣了。&rdo;拇指拂去我眼角的淚，道：&ldo;那天我們都沒死，雲蓋帶著藺翟雲及時趕來，我們才倖免於難。&rdo;

我起身環顧四周，一景一物熟悉非常，竟是桃源裡的臥室，&ldo;我們怎會在這裡。&rdo;

蕭晚風道：&ldo;之後我們一起回來的。&rdo;

我蹙眉：&ldo;我怎一點記憶都沒了？&rdo;

蕭晚風面露憐惜，&ldo;那件事後，你大病一場，高燒三日才退，之後就落下了病根子，時而記得所有的事，時而忘得一乾二淨，每每病發，都需我從頭一一說給你聽。&rdo;說罷，黯然嗟嘆。

我見他面容惆悵，相比我這反覆無常的病給他帶來不少麻煩，歉意道：&ldo;對不起，我會努力想起來的。&rdo;

他笑著安慰道：&ldo;你別難過，與你回憶往事已是我習以為常之事，待會洗漱用膳之後，我帶你去院子裡散散步，順道把這幾年的事慢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