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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肯定不會對一個認識不到半個月的女官說我現在可以肯定在山東德州刺殺我的幕後主使就是自己的親叔叔和堂弟。
朱瞻基裝糊塗,「你不要什麼事情都要稟告,這等小事,不足掛齒,浪費我時間。」很好,你繼續禍害我的好弟弟去吧!拜託了!
這個皇太孫難以揣摩,胡善祥身為下屬,需要知道明確的界限在那裡,她才好辦事嘛,於是鬥膽問了一句:「如果還有下一次,微臣和世子殿下接觸,還要不要稟告?」
朱瞻基說道:「你自己掂量著辦,分輕重緩急。」
這意思是該試探還得試探,該說還得說。胡善祥明白了,遂告退。她走到一排書架前,無意中瞥見了書脊上寫著《孟子》,就像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腦子裡驀地一亮:
我記起來了!沒答出的那道題『物皆然、心為甚』好像就是孟子裡說過的話!
求知的本能讓她停住腳步,「殿下,微臣可否借《孟子》看一下?」
她有好勝心,那道題寫不出,就像一道心結,迫切想要解開。
朱瞻基: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拿著借書的幌子來勾引我。一借一還,至少兩次見面機會,我才不上當!
朱瞻基說道:「我從不借書。」
胡善祥本就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她連退婚偷戶貼的事情都幹得出來,自是有一股執著之心,再次求看:
「殿下,微臣不借書了,就站在書房看——昨日女官考試,有道題微臣沒寫,『試論物皆然,心為甚』,微臣不知出處、不知何意,方才猛地想起在《孟子》裡見過,具體記不起來了,就想拿來看看,否則睡覺都惦記著,怕是要失眠了。」
朱瞻基脫口而出,說道:「『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出自《孟子·梁惠王章句上》,意思是說用秤稱重,方知重量。尺子測量,方知長短。東西是這樣,人心更是這樣,需要用各種考驗來判斷人心如何。」
胡善祥聽了,甚是拜服,「多謝殿下答疑解惑,微臣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殿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微臣佩服。」
朱瞻基:借書還書的小心機沒有得逞,就立馬退而求其次,拍馬屁誇讚我。不過是想取悅我的手段罷了,女人,這些小伎倆是不會讓我動心的。
第25章 重逢 胡善祥茅塞頓開,心結已解,此時……
胡善祥茅塞頓開,心結已解,此時已經到了下半夜,疲倦之極,遂告退。
朱瞻基心道:果然,女人不是想勾引我,就是想從我身上學到什麼。幸虧我熟讀四書五經,應付一個小宮女……不,現在是小女官了,綽綽有餘。
胡善祥回到臥房,點燃蠟燭一照,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
原本空蕩蕩的羅漢床上堆滿了大小箱籠,裡頭有各種精緻的頭面首飾、四季絹花、四季衣裳等等。
還有女官冠服、山松特髻禮服二十襲,慶雲冠常服等等(注1),此外,還有一個檀木刻的腰牌,正面刻著「端敬宮女史胡善祥」。
反面刻著「女官懸帶此牌,不許借失,違者治罪」。脊部刻著 「永樂十三年造,丙字第一百八十七」。
看到自己的名字,胡善祥猛地想起馬蓬瀛的話,原來這就是尚功局送來的女官服飾啊!
這也太多了,在羅漢床上堆成小山。
胡善祥連夜收拾,把衣服按照季節挪進櫃子裡,各種綾羅綢緞,絕對不亞於她在濟寧老家當千金小姐時的衣服。
女官的待遇不錯嘛,這僅僅是九品女史,倘若升官,日子就更美了。
胡善祥對未來充滿希望,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到角落裡堆著一個包袱,開啟一瞧,是一塊塊縫合的絲絹,顏色偏黃,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