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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應該是先搬上了岸,藏了起來,等天黑了才偷偷拋進河裡。做這些事,必得近便才成。”
“哥哥是說崔家客店?”
“嗯,我問過崔家客店的夥計,他說那船傍晚才泊到那裡。但那船當時頭向北,朝著上游。那些人若是中午先把船劃到了上游某處,搬下屍首,再把船順流劃下來,該泊在南岸才對。就算泊到左岸,船頭也該朝著下游,否則就得讓船在河中間掉頭才成。他們要避開眼目,何必做這多餘的事情?”
“那夥計在說謊?”
“眼下還不清楚。我要託你的,正是這事。”
“今晚我就去探一探。”
“石兄弟,這些人行事詭秘、下手殘狠,你得多當心。”
“哥哥放心。還有件事哥哥聽說沒有?”
“什麼事?”
“楚瀾楚二哥的兄長楚滄也死了。”
蔣衝從楚家出來後,仍寄居到了爛柯寺。
那個小和尚弈心只念了兩句詩,並沒問其他。老和尚烏鷺更是隻顧參禪和下棋,見了他像是沒見一般。夜間還有個人來寄居,弈心說那人姓馮,是汴京“牙絕”,落了難。蔣衝見那人神色萎鬱,便沒有搭話。他和那人一樣,每天早出晚歸。他是去尋頭一天到汴京時,劫殺自己的那兩個漢子。
然而一連尋了三天,都沒見那兩個人的影兒。
每頓飯食他都不好在爛柯寺吃,只在外面隨意將就一些。好在除了自己剩餘的三貫錢,楚家又賞了他二兩銀子,加起來,比從家鄉出發時還多了兩貫錢,節省些,足足夠一個月的花銷。這些錢他不敢放在爛柯寺,每天都背在身上,萬一有什麼不妥,也好隨時拔腿就走。
只是,他現在扮成了僧人,連著吃了許多天素,肚腸裡寡得厲害,瞧著滿街各樣葷食,許多都沒嘗過,卻不能買,只好望著吞口水。到第三天,他實在受不得,等天黑下來,跑進城裡,找到堂兄蔣淨說的州橋夜市。果然,一整條街上燈燭耀眼,各般油香肉香沖鼻衝腦,而且人車擁擠,誰都顧不得瞧誰。他從包袱裡取出來時戴的舊頭巾,包住了光頭,走進人群中。只見邊上一家挨一家的食攤上堆滿了各色吃食,炙雞鴨、雜燠、抹髒、煎肝臟、灌肺、灌腸、雜炸……更有許多他見都沒見過。他相中了肥潤潤的煎白腸,那攤主正忙,竹籤一插遞給了他,只說了聲“十文錢”,便又去招呼其他主顧。他付了錢,接過白腸,顧不得燙,一口咬下去,滿嘴油香,滋味透腦,像是旱田忽逢甘霖一樣,爽暢到幾乎要叫出來。他便一路瞧,一路吃,換了七八樣,花了近百文錢,吃到肉都堆到了喉嚨眼,這才鼓著漲肚,擠在人堆裡,慢慢往回走去。
走了半截,忽然瞅見斜對街人頭叢中轉過半張瘦長側臉,正是自己要尋的兩個劫匪中的頭一個,那個瘦驢子一般的高個軍漢。他忙低下頭,朝那邊擠了過去。擠到離那驢臉軍漢幾步遠的地方,隔著幾個人,一直微低著頭,小心跟在後面。
賣香藥花朵的竇猴兒也在追蹤一個人,那個紫癍臉的女子。
那晚,他告訴鄧紫玉,瞧見紫癍臉女子從後門進了紅繡院,上樓去了梁紅玉的房間。鄧紫玉聽了,果然有些好奇。竇猴兒見她嗅到了香,忙又添些料:“梁紅玉獨個兒住在後面樓上,除了服侍她的兩個貼身丫頭,其他僕婦都不許上去。那個紫癍臉女子不過是在汴河船上幫工的村婦,竟能上那樓去。姐姐你說奇不奇怪?”
“哦?那你去好好打聽打聽。”
“姐姐,能打聽的我都打聽到了。你也知道我家,我爹只是個挖河修堤的老廂軍,他那點糧料錢,還灌不滿他那酒窟窿。我娘身子又不好,三天著病,兩天吃藥的。我每天跑折了腿,賣這點香藥花朵……”
“成了,成了。這塊銀子有三兩二錢多,拿去給你娘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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