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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程得助和他一樣,也是本分老實人,兩人自然而然結成了好友。一個受了欺辱,另一個即便幫不上,至少也有個訴苦的人。兩人互扶互助十來年,早已親如骨肉。
他自己也沒有料到,竟和程得助的妻子董十七娘有了私情。
自從那次去了程得助家後,只要董氏備辦了好菜,程得助總要拽著他一起回家去吃幾杯酒。起先洪山沒有絲毫非分之想,只覺著那真是自己的家一般。十七娘也滿口“大哥、大哥”地敬重他,絲毫沒有見外,就如親弟妹一般。可是,時日久了,他心裡漸漸不自在起來。
離開鄉里時,他十八歲,已經到了婚配年紀,可家裡連備一匹好絹都難,更何況其餘聘禮。因此始終沒尋到願意將女兒許給他的人家。在應天府和汴京晃盪時,連睡覺的鋪都找不見安穩地方,就更莫說婚娶了。進了禁軍,頭幾年,只是個長行,樣貌又平常,又不會說話,汴京的人家戶一個比一個能挑,幾十萬常駐京城的禁軍,盡著他們選,哪裡能瞅上他?
在營裡,由於從沒去過邊庭,沒有戰功可立,他又不會巴附將校,只能和程得助一起,憑著勤懇本分,三年一升補,一級一級,慢慢累資遷轉。好不容易升到軍頭,也已經二十七八了。這時,才有媒人來跟他打問婚事。他試著相看了幾家,都是樣貌醜笨的老大姑娘,實在看不過眼。他求媒人幫著尋個年輕些、樣貌莫太醜陋唬人的,媒人倒是又幫他尋了兩家,可那兩家卻嫌他黑笨,沒等見到女兒,就先被父母一口拒了。
就在這時,十七娘被丈夫程得助接到了京城。十七娘又靈快、又熱心,樣貌又纖秀。無論從哪一處評,都是他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上上等好婦人。他先是羨慕程得助,繼而恨自己命不好,接著便時時不由自主會念起十七娘。程得助若有一陣沒邀他去家裡,他便有些耐不得。
他自己去買了些魚肉酒菜,跟程得助說,常吃他的,過意不去。請他去酒店吃,那些地方還不如弟妹烹煮的菜好,又孝敬不到老叔老嬸,就買了些生食,勞煩弟妹出力,讓自己做東,略表一點孝心。
程得助笑著謙讓了兩句,便和他一起提著那些魚肉酒菜去了家裡。程得助的父母和十七娘又是一番謙讓道謝,一家人卻比以往更加和樂了。從這以後,洪山便時常買魚肉酒菜,藉故去程得助家見十七娘。
哪怕這樣,他也只是想多看幾眼十七娘,心裡不敢也不願有什麼苟且之念。就算偶爾做個綺夢,自己醒來後也慌怕得不敢多想。何況,每回都是和程得助同去同回,能做什麼?
不知是老天眷憐,還是設陷考驗他,廣武營的都指揮使不知從哪裡偶然聽說了他,知道他做事謹慎本分,廣武營專管糧草押運,正缺他這樣的人。於是那都指揮使便向上司求準,將他要了過去,任命為押綱小使臣。階級雖然沒升什麼,但每回押綱,各樣錢糧補貼多了不少。
這固然讓他喜出望外,更讓他慶幸的是,他和程得助不再同營,往後再去程得助家,他便有了單獨去的藉口。當然,在程得助面前他不敢流露半分。程得助讓妻子置辦了一桌酒菜,替他慶賀餞行,他只能連聲嘆惜兩人被分開,以後見面時間就少了。這也並非虛言,畢竟這些年,程得助是他在汴京最親的朋友。
剛去了廣武營,他便接到一項任務,押送一批軍糧去陝西邊關。一路上艱辛不說,每到夜裡,他都不由自主會想十七娘,越想越渴,越渴便入魔。這一去一回,便是一個多月,終於回到京城後,他交過差,便立即奔往程得助家,去見十七娘。
梁興離開了楚宅,老何送他出門後,進去關死了大門。
梁興踏著月色走了一段路,停住腳,回頭望去,四野寂靜,只有汴河水流聲不絕。月光照亮岸邊這條長路,路上沒有一個人影。他見旁邊田野間有一條小道,便沿著那小道向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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